在林让眼里，喜欢他，是她叶青的荣幸。
他林让可以不喜欢她叶青，但她叶青不行。
因为这是她的荣幸，她就该捧着这份殊荣过一辈子。
可真是——
去他爹的！
叶青冷哼，“不管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她一点不想聊那人，特别是和越帆在一起的时候。
于是，叶青很快换了话题，问越帆作业写没写完，能不能帮她讲两道题。
她丝毫不在意林让为什么给她打电话，甚至也不打算回电话给林让。
越帆脸上有了笑容。
他慢悠悠点头。
叶青立马搬着椅子跑到他身边坐下，一双杏眼又圆又亮，期待ing。
两人手臂挨着手臂。
越帆手臂霎时就起了层鸡皮疙瘩，他连忙按住被碰到的左臂，紧紧抓着，面上淡然道：“哪道不会？”
叶青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其中一道选择题，然后——
在试卷上画了一大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不会…”
越帆：“……”
叶青也很尴尬。
重生前她就是个社畜，谁家社畜还记得高中函数啊！
怕越帆不愿意收她这个学生，叶青手一伸，捞了两盒果冻，还是越帆刚刚送她的，她借花献佛的捧着两盒果冻，笑容谄媚，“拜托了越老师，我请你吃零食。”
越帆身上开始出汗。
叶青的脸、叶青的呼吸、叶青的一切都近在咫尺。
他只能忍着，什么都不敢做。
越帆尽量将注意力都放在叶青的试卷上，“先讲这道？”他用笔点了点最后一道选择题。
叶青正襟危坐，拿出好学生的态度。
越帆讲的很细，同一道题他会用不同的方式给叶青讲，还会讲好几种解题思路，确定叶青真的听懂了，他才会讲下一道。
叶青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因为同样的场景在上一世也出现过。
只不过那时候给她讲题的人是林让。
林让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他讲题只讲一遍，听不懂就拉倒。
那时候的叶青听过最多的话就是——
“这都不会，蠢死你得了。”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教的，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林让从来不会认可她，他只会一味的否定她，哪怕她小测考了班级前十，他也只会冷冰冰的对她说：“这么简单的试卷，就是用脚都能考前三，考个第九你也好意思炫耀？”
被打击久了，叶青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挺笨的。
别人听一遍就能懂的题，她要听三四遍才能听懂。
别人上完课就能刻在脑子里的知识点，她要死记硬背才行。
渐渐地，她不敢再找林让补习，怕林让嫌她蠢。
哪怕林让被迫来给她讲题，她听完一遍也不敢说自己没听懂，林让见她半天不说话，也懒得再管她。
后来叶青成绩越来越差，林叔叔让林让来给她补习，林让更是毫不避讳的当着家长们的面嫌弃：“就她那脑子，还教什么教，没救了。”
上一世的叶青就这么在林让的嫌弃中度过了小半辈子。
即便她现在反应过来林让当时的行为多少有点pua的嫌疑，但有些本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越帆刚开始讲完一遍，问她听没听懂的时候，叶青下意识的就选择了沉默，紧跟着就是点头。
她其实没听懂，但越帆讲的已经很细了，她担心自己说不懂后，越帆会和林让一样嫌她蠢。
越帆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半分钟后，男生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道题还有另外一种解法…”
越帆没有拆穿，他很好的保护了叶青的自尊心。
或许是越帆太过善解人意，又或者是他讲题的时候太过温柔，叶青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慢慢放松了下来。
“听懂了吗？”越帆再次问她。
叶青：“……”
她摇了摇头。
这已经第三遍了，再有耐心的人估计也要被她整烦了。
叶青羞愧，“要不我自己回去再看看吧…”
她还是放过越帆吧，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嫌自己蠢了。
越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是拿了一个果冻，撕开。
果冻送到了她的嘴边。
越帆说：“这道题是有点难。吃一颗再继续？”
他脸上看不到一点不耐烦，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跟刚开始给她讲题时一样，温和又耐心。
叶青不知怎么，突然有些鼻酸。
她很少会这么矫情，但眼下，她却还是很矫情的问：“越帆，我是不是很笨？”
越帆一直在忍。
他知道自己不该碰她，因为他会不知足，想要更多，他怕自己失控。
但看到叶青红了眼眶，越帆还是抬起了手。
男生的大掌温柔的落在了女生的头顶。
越帆轻轻揉了揉叶青的脑袋，对她道：“叶青，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否定你，你都不要否定自己。你只是学的慢一点，一点都不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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