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林昭的脚步微微一顿。那三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站在拐角处，脸上的惊讶还未褪去。
"昭昭？"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往前一步，眉头微蹙，"真的是你？"
林昭回头看了一眼，吴邪他们已经默契地往楼梯口走去，张起灵走在最后，背影挺拔而沉默。他的脚步没有停，但微微偏头，余光扫过这边，随后消失在楼梯转角。
"陈默。"林昭转向他们，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好久不见。"
陈默——父亲最得意的部下，曾经在军区大院里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人林昭也认识，都是父亲手下的精锐。
"你什么时候回杭州的？"陈默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往她身后看了看，似乎在打量刚刚离开的那群人，"首长很担心你。"
"刚回来不久。"林昭语气平静，"我爸知道我在哪儿。"
陈默和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站姿笔挺，即便是便装也掩不住那股军人特有的气质。走廊尽头传来茶馆服务员的脚步声，托盘上的茶壶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在灯光下散开。
"昭昭，"陈默压低声音，"首长让我转告你，福建那边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
林昭的指尖微微收紧。果然，父亲什么都知道。
"还有，"陈默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递给她，"这个给你。"
林昭接过，金属盒冰凉而沉重，表面没有任何标记。她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微型通讯器，旁边还有一小管密封的药剂，标签上写着"G717-抑制剂"。
"首长说，必要的时候用。"陈默的声音很轻，目光却格外认真，"他知道拦不住你，但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林昭合上盒子，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父亲从来不会直接表达关心，但他的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量。
"谢谢。"她将盒子收进口袋，"替我告诉他，我会小心。"
陈默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刚才那些人......"
"朋友。"林昭打断他，"可靠的朋友。"
陈默没再多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注意安全。"
三人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林昭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属盒，思绪翻涌。父亲早就知道她在做什么，甚至提前为她准备了抑制剂——他到底还知道多少？母亲的死因？青铜共生体的秘密？还是张起灵的身份？
楼下传来胖子爽朗的笑声，隐约还有吴邪的说话声。林昭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迈步下楼。
茶馆门口，张起灵靠在墙边等她。夜色中，他的轮廓被街灯勾勒得格外清晰，帽檐下的眼睛平静而深邃。
"处理完了？"他问。
林昭点点头，走到他身边："我爸的人。"
张起灵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远处，吴邪他们已经拦了出租车，胖子正冲他们挥手："走了走了，回酒店商量正事！"
夜风拂过，带着杭州特有的湿润气息。林昭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灯火，侧脸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锋利。
"你早就知道我爸在关注这件事，是不是？"她轻声问。
张起灵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他联系过张家。"
果然。林昭苦笑，这些男人之间的默契，永远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走吧。"张起灵迈步向前，"他们在等。"
林昭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交叠又分开。口袋里的金属盒沉甸甸的，像是一份无言的守护。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但至少，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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