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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仍在缓慢旋转，硫磺味混合着某种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林昭盯着池底若隐若现的青铜圆盘，心跳如擂鼓。
"这玩意儿看着可不像是天然形成的。"王胖子捂着肩膀的伤口，龇牙咧嘴地说。
黑瞎子已经开始检查潜水装备："氧气瓶不够，最多能支持两个人下去。"
张起灵看向林昭："你能感觉到什么？"
林昭闭眼凝神，青铜环的灼热感愈发强烈："水下有东西...像是某种机关...和这个环有关。"
"那就必须你下去。"黑瞎子递给她一个简易呼吸器，"我和胖子在上面警戒，防止那帮人再杀回来。"
王胖子不放心："丫头行吗？这水温看着就邪门！"
"我...我可以试试。"林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起灵已经脱掉外套，露出精瘦却肌肉分明的上身。他递给林昭一套防水服："穿这个，水温很高。"
两人准备就绪后，黑瞎子检查了绳索："十分钟，不管有没有发现都得上浮。"
入水的瞬间，林昭被烫得差点叫出声。温泉水远比想象中灼热，像是无数细针扎进皮肤。张起灵在她身旁，伸手稳住她的肩膀，示意她调整呼吸。
水下能见度极低，浑浊的水中漂浮着细小的矿物质颗粒。林昭紧跟着张起灵下潜，手腕上的青铜环发出微弱的青光，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区域。
池底比想象中深得多。随着下潜，水温逐渐降低，但水压让林昭的耳膜生疼。她不断做着耳压平衡，努力跟上张起灵的速度。
终于，那个巨大的青铜圆盘出现在眼前。直径约三米，表面布满复杂的凹槽和纹路，中央有一个明显的环形凹陷——大小和林昭手腕上的青铜环完全一致。
张起灵指向凹陷处，示意她靠近。林昭游过去，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试探性地将手腕贴近那个凹槽，青铜环立刻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就在接触的瞬间，圆盘突然震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池底的泥沙被搅动，视线更加模糊。林昭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整个人被猛地拉向圆盘——
张起灵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但吸力太强，两人一起被拖向圆盘中央。林昭惊恐地发现，圆盘正在缓缓打开，露出下方黑漆漆的通道！
氧气即将耗尽，肺部火辣辣地疼。就在她快要憋不住气的瞬间，张起灵猛地将她拽回来，同时用黑金古刀卡住了正在闭合的圆盘缝隙。
两人拼命上浮，冲出水面时林昭剧烈咳嗽起来，呛出的水带着血腥味。黑瞎子和王胖子立刻把他们拉上岸。
"下面什么情况？"黑瞎子拍着林昭的背帮她顺气。
林昭还在发抖，说不出话。张起灵抹了把脸上的水："入口找到了，但需要钥匙完全激活。"
他看向林昭的手腕——青铜环上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仿佛被注入了新的能量。
王胖子盯着重归平静的水面："所以...咱们还得再下去一趟？"
黑瞎子检查着林昭的状态："等这丫头缓过来再说。"
林昭终于喘匀了气，声音嘶哑："那个通道...下面有风...说明是通向外面的。"
四人沉默片刻。远处传来隐约的引擎声——裘德考的人正在逼近。
"没时间了。"张起灵站起身，"再试一次。"
这一次，他们做了更充分的准备。黑瞎子找出所有能用的绳索，牢牢系在两人腰间。王胖子忍着肩伤，持枪警戒四周。
"记住，"张起灵帮林昭调整呼吸器，"如果感觉不对，立刻拉绳索。"
林昭点点头，心跳依然很快，但已不再是因为恐惧。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面对水下的秘密——无论那是什么。
两人再次潜入浑浊的温泉。这一次，青铜环的光芒更盛，仿佛在指引方向。圆盘感应到环的靠近，再次开始震动，缝隙缓缓打开......
**水下通道**
第二次下潜时，林昭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温泉的硫磺味透过呼吸器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苦涩。张起灵游在她前方，黑金古刀别在腰间，绳索在他们之间绷得笔直。
青铜圆盘再次感应到手环的靠近，表面的纹路亮起微光。这一次，林昭注意到圆盘边缘刻着一圈细小的符号——是西周金文。她曾在大学选修过古文字学，勉强认出几个字："...入者...归..."
张起灵示意她将手环对准中央凹槽。林昭深吸一口气（尽管呼吸器里的空气已经带着焦灼感），将手腕贴了上去。
咔——
圆盘发出机械咬合的声响，缓缓下沉，露出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通道。通道内壁光滑得不似人工开凿，水流被某种力量排开，形成一段无水的空间。更诡异的是，通道深处传来微弱的气流——确实通向某处。
张起灵拉了拉绳索，向水面发出信号。很快，黑瞎子的声音通过防水对讲机传来，带着电流杂音："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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