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项听得入神,频频点头:“关县长,每次听您说话都长见识,跟上了堂历史课似的!”
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古代中国的威胁多来自北方,所以长安、洛阳、北京这些都城都建在北方,便于抵御游牧民族。而南方水网纵横、物产丰饶,成了王朝的粮仓钱库。这种‘北守南济’的格局,从古至今不都如此吗?”说罢,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寒风拍打着车窗,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千年未改的故事。
意识到话题越扯越远,我将话锋一转,看向专注开车的小项:“一直没问过,你老家是哪儿的?”
他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腼腆:“关县长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同祥镇的。”
这个答案倒是让我意外,不禁追问道:“家里还有哪些人?”
车内突然陷入沉默,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过了许久,小项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涩:“现在就剩嫂子和两个侄子了。我父母走得早,是哥哥一手把我拉扯大的。17岁那年我去当兵,还没等我复员回来......”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哥哥下煤窑时出了事,没能撑住。”
我心中一震,目光落在他挺直的后背上——那单薄的肩膀,似乎还扛着沉甸甸的过往。
窗外的树影依次掠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映得他眼底的哀伤忽明忽暗。
车子缓缓驶入县政府大院,我望着后视镜里小项专注停车的侧脸,开口问道:“听许主任说,你现在还是临时工?”
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时轻轻点头:“一期士官快结束那会,部队领导想留我。可我哥突然......”他喉结动了动,“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太困难,我就申请复员了。武装部领导同情我家的情况,介绍我来给政府开车。”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初冬的寒意。我拍了拍他肩膀:“踏实干,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回到办公室,我立刻把许绍嘉喊来。关上门,我直截了当地问:“姐夫,小项这人平时工作怎么样?”
许绍嘉盯着我的表情,眉头微蹙:“怎么突然问这个?他犯什么错了?”
“你先别管原因,如实说。”我翻开桌上的文件,余光瞥见他试探的眼神。
“这小子82年的,人实在。”许绍嘉靠在椅背上,“干活勤勤恳恳,就是嘴笨,不会来事儿。之前张晓东调走后,就没再给领导当专职司机。多亏你点名要他,现在他对你是感恩戴德。”
我合上文件夹:“既然表现不错,为什么不给他解决工勤编制?”
许绍嘉像是松了口气,苦笑道:“我早想过,可他不符合退伍安置政策里的条件。这事卡得死,难办。”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往前倾了倾身子。
他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倒是有个迂回的法子。先给他弄个国企职工身份,再曲线调到政府办。”
我眼前一亮:“这可行。县里就自来水公司和供热公司两家国企,供热公司归我联系,这事我来协调。”
许绍嘉笑着摇头:“小项真是走了大运,能遇上你这么上心的领导,这可是知遇之恩呀。”
事不宜迟,既然有了办法,就得立刻行动。
我抬眼看向许绍嘉,目光坚定,随即便拿起桌上的电话,当着他的面拨出了供热公司经理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我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意图,对方一听是我的请求,丝毫没有犹豫,爽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关县长您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他毫不犹豫地应承下给小项解决企业编制的事情,还热情地补充道,小项随时都能去填表办理相关手续。
我满意地挂断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在桌上。许绍嘉脸上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微微摇头感叹道:“还是领导有办法,您这一个电话打出去,问题立马迎刃而解。都说权力越大,能力越大,还真是这么回事,不当大官哪行啊!”他的语气里半是调侃,半是佩服。
我瞥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许主任,你就别打趣我了。供热公司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办妥,后续调进政府办公室的这些事儿,可就全靠你了。”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信任。
许绍嘉一拍桌子,声音响亮而有力,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关县长,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保证把后续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服务绝对周到,包您满意!”
几天后的元旦假期,厨房氤氲着热气,我系着碎花围裙专注地翻煎荷包蛋。徐彤这几日总说浑身乏力,此刻正蜷在卧室休息。
突然,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她披着毛毯趿着拖鞋走出来,扬了扬手机:“你司机小项的电话。”
我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按下接听键:“小项,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传来他略带局促的声音:“关县长,家里今天杀年猪,嫂子非要我给您送点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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