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顾景辰忽然扣住她后颈，拇指在她耳后敏感处轻轻一蹭。
林夕轻颤着转回视线时，发现车速表指针已经悄无声息地越过了限速线。
猩红保时捷911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流光，最终停在一栋隐匿在梧桐深处的朱漆阁楼前。
鎏金匾额上"椒宴"二字被灯笼映得发亮，林夕刚推开车门，麻辣鲜香便混着晚风扑面而来。
"顾总。"穿墨蓝旗袍的经理早已候在门前，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微妙地顿了顿，"照旧安排雪月厅？"
顾景辰颔首，拇指却摩挲着林夕腕间跳动的脉搏："锅底减三分辣。"话音未落，掌心就被小猫似地挠了一下。林夕踮脚凑近他耳畔："减辣就现在亲你。"呼出的热气染红他耳尖，在灯笼下像半透明的玛瑙。
雪月厅·水墨屏风后
黄铜锅在电磁炉上咕咚作响，牛油红汤里沉浮着几十种秘制香料。
林夕夹起片薄如蝉翼的和牛，在翻滚的辣汤里涮了三秒，蘸满蒜泥香油递到顾景辰唇边："尝尝？"红油顺着银筷滴落，在他雪白衬衫上绽开一朵红梅。
顾景辰就着她手咬住肉片时，舌尖故意扫过筷尖。
林夕手一抖，剩下的半片肉掉进他领口。
"顾医生这么饿？"
她佯装镇定去抽纸巾，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顾景辰带着她的手探进衬衫，滚烫的腹肌上还沾着麻辣汤汁："这儿还有块肉。"
九宫格里的暗涌
当林夕第三次偷捞麻辣牛肉时，顾景辰的筷子精准拦截。
他变戏法似地推来青瓷小碗："尝尝这个。"乳白汤底里躺着两枚玲珑的抄手，透薄面皮映出粉嫩虾仁。
"清汤寡水......"她抱怨着咬破面皮，鲜甜的蟹黄瞬间溢满口腔。
这是今早才从北海道空运的松叶蟹，她上周随口提过想念这个味道。
玻璃窗突然被雨滴敲响。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水帘模糊了窗外霓虹。
顾景辰起身关窗时，林夕趁机将毛肚倒进辣锅。
转身却撞进他怀里——这人根本就没离开座位，伸长手臂用遥控器关了窗。
"第三片。"顾景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她偷吃辣锅的计数表，"再犯规一次，今晚的芒果冰沙取消。"
甜点的陷阱
暴雨渐歇时，经理捧着鎏金食盒进来："顾总订的甜品。"揭开盖子那瞬，林夕眼睛亮了——芒果冰沙堆成小山，周围散落着她最爱的覆盆子马卡龙。
她刚拿起银勺，整盒冰沙就被移走。
"先吃药。"
顾景辰指尖捏着枚胃药，另一手端着温水。
见她撇嘴，忽然含住药片俯身渡来。
薄荷混着芒果的甜在唇齿间化开，林夕迷迷糊糊咽下去才惊觉："这不是药！"
"是维生素。"顾景辰笑着舔掉她唇角的冰沙，"真给你吃辣了，待会疼起来哭的还是我。"他忽然正色，指腹擦过她微肿的唇角
雨声忽然变大。
林夕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冰沙表面凝出细小水珠。
她试图用玩笑掩饰紧张，却见顾景辰从食盒底层抽出个丝绒匣子。
黄铜钥匙在丝绒盒里泛着温润的光，窗外霓虹透过雨帘折射进来，在钥匙齿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夕捏起钥匙时，金属表面还残留着顾景辰掌心的温度。
她歪着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老公……"尾音拖得绵长，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不早就是我的了吗？"
顾景辰一怔，喉结滚动了一下。
林夕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间还带着芒果冰沙的甜香："难道——"她眯起眼，像只发现猎物的小狐狸，"你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要拿火锅店来哄我？"
顾景辰的耳尖"唰"地红了。他向来沉稳从容，此刻却被她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连呼吸都乱了几分："不，不是！"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又立刻松了松，生怕弄疼她，"夕夕，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连领带都因为刚才的急切而歪了几分。林夕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那你干嘛突然给我这个？"她晃了晃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你人都是我的了，你的身外之物当然也是我的了，还用得着特意送？"
顾景辰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因为想让你开心。"
林夕一愣。
"你上次说，如果能有一家自己的店，就可以随时吃火锅，不用被我管着。"他低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一缕头发，"所以我把'椒宴'买下来了。"顿了顿，又补充，"但锅底还是要减辣。"
林夕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眶却有点发热。她攥紧钥匙，故意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顾景辰，你是不是傻？"
他低头看她，目光专注而温柔："嗯，只对你傻。"
林夕忽然踮起脚，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钥匙硌在两人之间，冰凉又真实。
"那行吧，"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店我收了，人我也收了，以后顾总的身家性命——"她戳了戳他的胸口，"统统归我管。"
顾景辰低笑，捉住她作乱的手指，轻轻吻了吻指尖："早就是你的了。"
窗外，雨彻底停了。"林记"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映照着玻璃窗上两人交叠的身影。
—— 他的全世界，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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