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公益拍摄邀请了几名残障儿童，其中有一位脑瘫患儿，情况和电影里面的小雨差不多。
虽然顾尧演绎了角色，对这类孩子有一定的了解，但依旧无法感同身受，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当事人的感受，那些说着我理解你感受的，只是一句安慰的废话罢了。
整场拍摄，他眉宇间始终带着淡淡的温柔，每个有残缺的孩子都是天使，纯真干净，比大人黑暗肮脏的世界强太多了。
拍摄结束，几个孩子已经和他混的很熟了，摄影棚的每个角落都回荡着欢声笑语。
雷霆让七七安排了下午茶，分为大人份和小孩儿份，他给顾尧拿了一杯柠檬薄荷水。
“怎么不是美式？”顾尧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毛绒棕熊一下下地捏着。
这是拍摄时一个轻微自闭症的小姑娘给他的，她整场没怎么开过口，就连顾尧逗她也没什么反应。
结束之后，顾尧跟几个孩子玩了好一会儿，才挥手道别，刚转身准备回化妆间，衣角就被轻轻扯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一直没开过口的小姑娘怯怯地递给他一个毛绒玩具，瞬间让他开心得不行。
小孩儿往往是最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好坏，对大人情绪的灵敏度也很高。
一个小小的玩具让顾尧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拿到这杯柠檬薄荷水。
“中午已经喝了一杯加浓了，现在不能再喝了，”雷霆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赵俊毅给我打电话，晚上他想请你吃饭，感谢你答应做产品代言人......”
“不用，直接走流程就好，吃饭就免了。”顾尧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薄荷水，清爽劲儿直冲脑门。
“我答应了。”雷霆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顾尧瞪了他一眼，“说话留一半的都会被判刑的。”
“不怪我，是你主动打断的，”雷霆滑着椅子，凑到他跟前，“我主要是考虑，这个毕竟是让你未来一年退休以及工作室奔中产的大项目，还有就是他们和你还是同学吧，人家都主动打电话邀请了，拒绝就太拂金主爸爸的面子了，不能端的太明显。”
“我端着怎么了？我就爱端着，答应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还吃饭，想的美。”顾尧翻了个白眼，狠狠喝了一大口水。
此时，他已经开始懊恼怎么会中了那个混蛋的圈套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呢，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也不是正式的局，就赵俊毅一个人，”雷霆语重心长的语气像个教育自家熊孩子的家长，“晚上我和你一块去，你不想说就不说，我跟他也算比较熟悉了，我来应酬，你就坐那儿当个吉祥物，也可以当做老同学叙旧。”
听到只有赵俊毅一个人，顾尧略微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一些。
雷霆见他脸色缓和了一些，知道有戏，还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知道了，别啰嗦，确定只有赵俊毅一个人？”
“嗯。”
顾尧卸完妆、换了衣服、又跟摄影师确认了一下已经出来的照片，磨蹭到雷霆等的不耐烦了，指着手表催了又催，他才起身离开摄影棚，前往吃饭的地方。
餐厅地点就在隔壁大厦顶层，本来走过去会更快，但因为顾尧身份敏感，怕被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还是开车绕了一圈才过去。
他俩到的时候，赵俊毅已经在包厢点好菜了，一看到他们进来，就起身迎了上去。
“顾尧，好久不见啊。”
“毅哥，晚上好，”顾尧温和地笑了笑，“也没有好久，上次在酒吧才见过。”
“那次不算，都没说几句话，”赵俊毅想到上次他与某人剑拔弩张的场景，不想多提，“终于有幸见到雷总了，一直都是电话联系，网友见面了属于是。”
“什么总啊，在您面前不敢当这个总，”雷霆笑着摆了摆手，“我们也很荣幸与您合作。”
“快坐吧，随便坐，也没外人，就咱们几个。”赵俊毅招呼完，就向服务员递了个手势，安排布菜。
“我就按照顾尧之前的口味点了一轮，雷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加的，让服务员一起安排。”他坐到顾尧旁边，把菜单转到雷霆面前。
“先上吧，不然吃不完浪费。”雷霆说。
“今天带了几瓶红酒，已经让服务员醒上了，一会儿咱们喝几杯，”赵俊毅看着顾尧，说，“顾尧，是你最喜欢的牌子。”
“好啊，好久没一块喝酒了。”顾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回。
“点到即止，”此时的雷霆依旧不忘他操心老妈子的人设，“他不能喝太多，以前喝伤过，再加上平时行程比较紧张，所以这方面我对他要求比较严格，以防耽误工作。不过，今天我可以陪赵总尽兴，随便喝。”
这话让赵俊毅惊讶地看了一眼顾尧，顾尧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雷霆的话。
大学时，顾尧是他们中酒量最好的，也是最喜欢喝的，经常找稀奇古怪的理由拉着他们几个人出去撸串喝夜啤酒，每次和乔晨都是坚挺到最后的。
但是，一旦他喝多了也是最难缠的，八爪鱼一样缠着沈余腻歪，三岁小孩儿都没他能闹腾，所以，后面沈余就立了喝酒的规矩，还要求赵俊毅和乔晨一起执行。
“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喝茶，咱们就随便吃个饭，”赵俊毅收回视线，看着雷霆说，“虽然这几年联系少了，但我对顾尧的关注是一点没少，以前毕业的时候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露面，当时我还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后来看他一切都挺好，才真正放下心来。”
雷霆没想到他说这个，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继而笑着说：“嗐，这个圈子压力太大，休息个一年半载的太正常了，即使这两年行程排的比较紧凑，我也会让他适当放松，人不能太绷着，容易出事儿。”
“雷哥说的对，劳逸结合，才能出高质量作品。”赵俊毅说。
服务员轻声敲了一下门，几个人进来布菜。
整个包厢除了碗碟碰撞的声音，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雷霆看了看这一桌子菜，顾尧能吃的没几个，也就牛肉和鱼虾勉强能吃。
麻烦精吃饭问题始终是他们工作室的头等大事，这也是雷霆很少让顾尧应酬的原因，一不注意，十天半个个月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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