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传来一声冷笑，Hunter终于现身。
他摘下面罩，露出那张跋扈的脸——右眼下方有一道延伸到下巴的伤疤，正是唐璟墨五年前留下的。
“只是想看看传说中的黄金搭档是不是名副其实。”Hunter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小白此时已经解决完自己的对手，走到唐璟墨身边站定：“哦？那要不要亲自试试'不过如此'的滋味？”
她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Hunter没有上当。
他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手下，特别是痛苦抽搐的佐藤，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比赛场上见真章。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这么自信！”
他说完转身要走，唐璟墨却突然开口：“五年前在巴尔干，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然后你杀了我两个队友。”
Hunter的背影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战争就是战争，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停顿了一下，“顺便说，两天后正式比赛，我有惊喜送给你们俩！特别为你们准备的！”
小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瞬间绷紧的肌肉，她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腕——触感像抓住了一根拉紧的弓弦。
“滚吧。”小白替唐璟墨回答，“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把你的废物手下都拖走。”
Hunter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树林中又冒出几个蒙面人，迅速抬走了昏迷的袭击者。
佐藤被两个人架着离开时，怨毒地瞪了小白一眼。
“你死定了...”他嘶哑地诅咒。
小白回敬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记得去看医生哦，喉咙受伤不及时治疗，以后连狗叫都费劲呢。”
等最后一个袭击者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唐璟墨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小白立刻察觉到他状态不对：“怎么了？”
“不对劲...“”唐璟墨皱眉，“Hunter不是这种半途而废的人。如果他要动手，一定会——”
他的话被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打断。唐璟墨几乎是本能地扑倒小白，一支麻醉镖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身后的树上。
“狙击手！”小白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翻滚躲到树干后。
唐璟墨紧随其后，第二支麻醉镖深深扎进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
“东北方向，大约八十米。”唐璟墨快速判断出位置，“白桦树上。”
小白从腿侧抽出手枪——里面装的是训练用的橡胶子弹，但在这个距离，足够造成伤害了。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闪出掩体，连开三枪。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小白没有放松警惕，枪口依然指着那个方向：“至少还有一个...”
果然，另一个方向的灌木丛动了动。
唐璟墨眼疾手快，掷出一把匕首。灌木丛中传来一声痛呼，接着是仓皇逃窜的脚步声。
两人又等了五分钟，确认没有其他埋伏后，才小心地走向第一个狙击手倒下的位置。
一个穿着雪地迷彩的狙击手昏迷在白桦树下，身边掉着一把改装过的气枪。
“北境制式装备。”唐璟墨检查着武器，“但人不是北境的。”他翻开狙击手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纹身——一条盘绕的蛇。
“美洲联邦特种部队的标记。”小白吹了声口哨，“Hunter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带着日国人来偷袭不说，还用北境的武器嫁祸。”
唐璟墨的表情更加阴沉：“这不是简单的下马威...他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收集数据。”
他指着狙击手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刚才的一切，Hunter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白一脚踢碎了通讯器：“那就让他好好记住，惹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她看向唐璟墨，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基地的灯光上，眼神复杂。
“怎么了？”她轻声问。
唐璟墨摇摇头：“只是想到...这具身体的记忆里面，五年前Hunter也是这样，先派人试探，摸清我们的战斗模式，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
他没有说下去，但小白明白他的意思。
她握住唐璟墨的手，“正好报仇。这次即便没有我，你也能赢。仇，留给你报。人，留给我耍！”
唐璟墨回握她的手，“走吧。明天还有开幕式，Hunter一定准备了更多'惊喜'等着我们。”
两人踏着积雪向基地走去，身后留下一串并排的脚印。
月光下，小白注意到唐璟墨的肩膀上有一小片血迹——刚才那支麻醉镖还是擦伤了他。
“你受伤了。”她皱眉道。
唐璟墨似乎才注意到这点小伤，随意地拍了拍肩膀：“皮外伤，不碍事。”
小白却不依不饶地拉着他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贴，仔细地贴在伤口上。
她的动作很轻，但语气却异常严肃：“Hunter故意激怒你，想让你失去冷静。明天开始，我们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警惕。”
唐璟墨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我知道。”
他轻声说，“只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总会想起末世的日子，末世刚开始北境和美邦联合起来试图屠杀我们...“
小白的眼神软化下来。她很少见到唐璟墨流露出这样的脆弱，这让她心口发疼。
但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那场末日之战打得有多激烈，她略有耳闻。
于是她只是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我们会赢的。”
远处，比赛临时驻扎的营地的探照灯扫过夜空，像一把利剑劈开黑暗。
更远处，在选手宿舍的某个窗口，Hunter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语，手指抚过右脸的伤疤。
“这次，我要你亲手杀死你最珍视的人，唐...听说你现在变强了，可是你不知道，我也变强了...真是越来越好玩。”
“Hunter，伊藤请求使用试验剂。”
“噢，给他。正好多一组实验数据。”
窗外，北境的风雪更大了，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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