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秋水的话，在门外踌躇的杜默答应一声，这才小心翼翼地往里进去。
来到房里，小猫从椅子跳到桌面上，似乎对方秋水手里的棋子非常有兴趣。
“猫儿，快来！”杜默刚要出手，小猫贴着他的手敏捷地跳到对面，紧接着又钻到方秋水怀里。
方秋水转头看向杜默。
而杜默只能僵在原地。
仿佛是在挑衅一般，小猫朝着杜默喵喵叫几声，而后一屁股坐到方秋水腿上。
杜默急忙走过来，刚伸手摸到猫毛，小猫像滑手的泥鳅似的跳到地上，紧接着瞬间跳到后面的书桌上。
【宿主，这只猫好像在耍杜默玩。】
【一只小猫能懂什么，无非是不喜欢被人捉着而已。】
方秋水继续低头看向棋盘，房里还没安静一会儿，又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小猫已经跳到隔壁的柜子上，竖起的尾巴看上去好不神气，书桌上的东西已经乱七八糟，铺在上面晾干的那幅字画，现在还糊上一坨黑色的墨。
自知闯祸的杜默傻在原地，表情看着仿佛要哭出来。
“过来。”
杜默答应一声，哭丧着脸向方秋水走去。
“没说你，我喊猫呢。”说着，方秋水朝柜子上的小猫招手，“猫儿，来。”
杜默收回脚步，看到小猫几下跳到方秋水那边，而后在桌上趴下来。
“乖一点，不要吵我。”
小猫舔舔自己的爪子，趴在桌上不吵不闹，甚至慢慢闭上了眼睛。
“别愣着，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好，这就收拾干净。”杜默点头答应下来，等他清理干净书桌再回身去看的时候，看到小猫翻着肚皮躺在桌上，任方秋水揉搓完全不反抗。
他感到惊奇，小猫自从被他们接回来之后，平时不仅谁也不亲近，更是谁都不让碰，他自己就已经被抓伤过好几次。
看方秋水不理会自己，杜默退出房间，他站在走廊里，想到小猫对方秋水谄媚的模样，还是感到非常惊奇。
猫都知道要看人下菜？成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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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水带着乌雅和桃儿在后院踢毽子时，巴图尔带着傅芸过来坐了一会儿，看傅芸和乌雅说上话后，才自己悄声退出去。
后院是个四方的天井院，午后的阳光从天井口洒下，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尘，乌雅和傅芸坐在这边，方秋水和桃儿在对面，两拨人中间隔着只种有莲花的大水缸。
飞起来的毽子后面，还有只小猫跟着上蹿下跳，四方院里回荡着桃儿清脆的笑声，其中偶尔能听到小猫跟着一起叫唤。
看小猫被方秋水耍的团团转，乌雅掩着嘴笑起来，“师傅，你这么逗猫儿都不生气，还真是杜默说的那样，它只认您呢。”
“看来它很记得是谁把它从河里捞起来啊。”话音落下的同时，方秋水将毽子踢给两米外的桃儿。
桃儿反应还算快，哒一声接着把毽子踢起来，小猫又开始围着桃儿转。
看猫儿围着桃儿转得像一阵风，傅芸没忍住跟着笑起来，她的视线渐渐落到桃儿脚上，随即跟着毽子的去向，将目光移到方秋水身上。
看着连蹦带跳的二人，傅芸的心一点一点沉下来，她也想像她们一样自由自在地跳跃，却偏偏裹着脚，连路都走不了太远。
乌雅注意到傅芸失落的神色，她悄悄拉一下人，“别难过，师傅同我说过，以后女子们不会再吃我们过去吃到的苦，时代会随着时间而改变，而且会变得越来越好。”
傅芸微微点头，乌雅和她一样，都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过去和现在有着同样的痛苦与无奈。
看着方秋水时，傅芸心里的疑惑很多，她看得出来方秋水是个大家闺秀，而且还能给人当师傅，那说明她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不可估量。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子，却和她完全不一样，没有被要求裹着脚，没有被关在后院里，没有被限制出去见任何人，自由得完全不像她熟知的世界里的人。
离开了快一个时辰的巴图尔重新回到后院，他手里端着煮好的参汤，方秋水余光中看到的同时，脚下的毽子咻一下从天井飞出去。
桃儿抬头望着天井，“哎呀，飞出去了。”
“没关系，我去找找。”
方秋水还没走两步，就被巴图尔拦住，“师傅，您先休息一会儿把参汤喝了，我去给你找。”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方秋水一本正经，“放那儿，我把毽子捡回来再喝。”
巴图尔并不受用，“阿雅，这个参汤其实是师傅的药，她之前一直不让我跟你说。”
此话一出，方秋水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药？”乌雅起身走过来，“什么药？师傅为什么要吃药？”
乌雅急得不行，拉住方秋水一连串问了许多，让方秋水很是头大，“没有，别听他胡说，他在跟你开玩笑，那不是药。”
闻言，乌雅又看向巴图尔。
“阿雅你不信我的话，去问娘亲也可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方秋水咬着牙端起碗，她扯着嘴角含糊不清地警告人，“等着吧，别让我找到机会罚你。”
巴图尔听得非常清楚，但他只是笑，并没有把方秋水的威胁放在心上。
乌雅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桃儿，“桃儿，他们谁说的是真话？”
“这个嘛......”桃儿为难地挠挠头，现在替谁说话都不对，她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去问夫人！”
方秋水喝完参汤还没来得及放下碗，就追着乌雅出去了。
桃儿拿过巴图尔手里的木盘，“爷，日后您被罚的话，桃儿可帮不上您。”
“没事，到时候再说，不用担心没发生的事情。”
傅芸离开前，方秋水还在忽悠乌雅，加上格塔娜在旁边，她还要两边一起忽悠，话里更是说得天花乱坠。
和格塔娜她们告辞后，傅芸一步三回头，看方秋水滔滔不绝的模样，她突然感到十分羡慕，想到要是自己也是方秋水的学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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