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陈述笑着问道。
“嗯，是溏心的，很香。”她看着陈述，小声说：“你也尝尝？”
陈述就着她递过来的筷子，也咬了一口她剩下的半个荷包蛋。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嗯，不错。”他点点头。
洛梨看着这俩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悄悄在桌子底下对周宇比了个“甜度爆表”的口型。周宇咧着嘴傻笑，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
一顿饭在轻松的氛围中接近尾声，陈述站起身来，前去前台找老板娘结账。
“我去下洗手间。”苏禾起身。
“我陪你！”洛梨立刻跟上。
小小的洗手间在饭馆最里面，灯光有些昏暗。苏禾对着有些模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洛梨站在她旁边，看着镜子里苏禾沉静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苏禾，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苏禾见洛梨犹犹豫豫地模样，轻笑一声：“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洛梨眨眨眼，“那我直接问了啊。”
“问呗。”
“你们俩做了吗？”
听闻此话，苏禾双眼瞪大，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洛梨，你是不是H漫看疯了！”
“你不是说什么都能问的吗...”
洛梨吐了吐舌头，“主要是...我和周宇也不太懂嘛，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算算时间都快一年了，一般情侣应该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苏禾怔了怔，原来他们俩也有这种烦恼吗？
她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用陈述的话来说，每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有的人可能认识三天就滚床单了，有的人可能认识三年都没有。”
洛梨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啊...”
“所以你俩...”
“洛梨，我看你就是想八卦吧！”
“我这不是好奇嘛，看得多...和亲身体验完全是两码事。”
苏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就能“体验”到了。
上次在网吧已经说好了...苏禾这次甚至主动买好了装备。
“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真的已经....”
洛梨的眼睛眯了起来，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不是的...”
二人交谈的声音因为话题的私密性渐渐微弱了下去。
........
二人回到座位时，陈述和周宇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桌边等着了。看到她们出来，陈述很自然地拿起苏禾放在椅子上的围巾，替她仔细围好。
“走吧？”他问。
“嗯。”苏禾点点头。
四人走出喧闹温暖的小饭馆，一股湿冷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在路灯下交织成网。
周宇撑开一把大伞，很自然地揽过洛梨的肩膀，把她护在伞下。陈述也撑开伞，将苏禾完全罩住，伞微微向她倾斜。
两把伞，四个人，并肩走在被雨水打湿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伞沿滴落的水珠敲打着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接下来干嘛？”周宇问，“时间还早呢。”
“找个地方坐坐？喝点热的？”洛梨提议。
“好啊。”苏禾表示赞同。
“前面路口新开了家奶茶店，看着还不错。”陈述指了个方向。
“行！目标奶茶店！出发！”洛梨充满干劲地喊道。
四人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说笑着朝前走去。伞下的空间温暖而私密，像是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和喧嚣。
苏禾挨着陈述，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稳定力量和体温。她微微侧头，看着陈述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下颌线利落，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
过往的一幕幕犹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不断播放，苏禾的双眼渐渐失焦，曾经那些被她忽略掉的细节此刻一一浮现
“陈述。”苏禾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嗯？”陈述低头看她。
“谢谢你。”
苏禾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还有...谢谢你们。”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周宇和洛梨，用只有她和陈述能听见的声音。
陈述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伞更向她倾斜了一点，将她护得更周全。
他另一只手，在宽大的外套遮掩下，悄悄地、紧紧地握住了苏禾微凉的手。
洛梨正兴奋地和周宇讨论着待会儿点什么奶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小动作。
周宇一边应和着洛梨，一边小心地调整着伞的角度，不让雨水淋到洛梨半分。
雨丝依旧，熟悉的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斑驳。这个寒夜似乎因为四个人的同行，变得不再寒冷漫长。
小饭馆里的烟火气仿佛还残留在衣襟上，与此刻伞下的温暖、紧握的手、以及前方奶茶店的灯光一起，构成了这个平凡夜晚里，最真实也最动人的画卷。
未来或许还有风雨，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足以抵御一切寒凉。
没由来的，陈述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美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他试图拿出手机记录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这么做。
人生漫长，这样的日子还会有许多，足够他去记录，也足够他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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