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出院的那天，江城下着小雨。秦远撑着黑伞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她在护士的搀下一步步走下台阶。三个月不见阳光的肌肤在雨幕中显得近乎透明，曾经耀眼的金发如今变成了柔和的栗色——医生说这是元素治疗的副作用之一。
"欢迎回来。"秦远接过她的行李。
艾米丽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微扬："感觉像重生。"
白锦曦靠在车门上，红唇在雨色中格外醒目："别高兴太早，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听说你要长期休养，已经开始打技术部的主意了。"
艾米丽轻笑："所以我更需要秦总的帮助。"
三人上车后，温婉从副驾驶递来一份文件："最新消息，黑石集团派了亚太区新任总裁来江城，明天就到。"
秦远翻开文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新加坡拍卖会上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王志鹏的表哥，王世杰。"温婉推了推眼镜，"哈佛商学院毕业，曾在华尔街操盘过几个知名并购案。"
艾米丽突然咳嗽起来，指节发白："就是他...在新加坡..."
秦远轻拍她的背："放松，你现在很安全。"
白锦曦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翌日上午，秦氏集团会议室。
秦远正在听取南城项目进展汇报，秘书突然匆匆进来："秦总，王世杰带人闯进大堂，说要见您。"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秦远放下文件："让他等着。"
"等不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世杰一身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秦总，冒昧打扰。"
保安紧张地跟在他身后："秦总，我们拦不住..."
秦远摆摆手示意保安退下："王总好大的排场。"
王世杰不请自来地坐下："听说秦总拿到了诺克斯技术的专利？家父对这项技术很感兴趣。"
"家父？"
"忘了自我介绍。"王世杰推了推眼镜，"家父王振业，黑石集团创始人。"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黑石王家的独子亲自出马，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商业竞争的范畴。
秦远面不改色："王总想怎么合作？"
"简单。"王世杰从公文包取出一份合同，"黑石愿意以市场价三倍收购专利，外加..."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帮秦总解决赵家遗留的麻烦。"
"听起来很诱人。"秦远合上合同，"可惜我不卖。"
王世杰笑容不变："秦总可能不知道，史密斯科技内部已经达成共识，准备撤出亚太市场。"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封邮件截图，"艾米丽小姐病重期间，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决议。"
秦远瞳孔微缩——这封邮件连他都没见过！
"给你24小时考虑。"王世杰起身整理西装，"对了，代我向艾米丽小姐问好，听说她康复了？真是...遗憾。"
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却让会议室温度骤降。
秦远别墅的地下实验室里，艾米丽正在调试量子计算机原型机。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王世杰去找你了？"
"你早知道？"秦远靠在门框上。
艾米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董事会确实讨论过撤资，但我否决了。"她转过身，栗色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王世杰在虚张声势。"
"为什么针对你？"
"因为..."艾米丽突然咳嗽起来，一抹血色染红手帕，"他知道元素治疗的成功意味着什么。"
秦远皱眉："什么意思？"
"量子元素不仅能治病，还能..."艾米丽的声音越来越弱，"创造超级士兵..."
她身体一晃，向前栽去。秦远一个箭步接住她，发现她额头滚烫。
"温婉！"他对着通讯器喊道，"立刻过来！"
深夜，秦远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艾米丽的医疗报告。白锦曦推门而入，将一杯威士忌放在他面前。
"医生怎么说？"
"元素治疗不完整。"秦远一饮而尽，"需要第二次注射。"
白锦曦沉默片刻："风险呢？"
"50%的死亡率。"
两人相对无言。窗外雨势渐大，敲打着玻璃。
"你爱上她了？"白锦曦突然问。
秦远转身看她："吃醋了？"
"回答我。"
秦远走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我爱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他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但艾米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白锦曦拍开他的手："渣男。"
她转身要走，却被秦远拉进怀里。挣扎间，两人的唇意外相触。白锦曦的拳头捶在他胸口，却渐渐变成了抓紧他的衣襟...
"咳咳。"
温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迅速分开。
"艾米丽醒了。"她推了推眼镜，假装没看到白锦曦通红的脸，"她说有办法对付王世杰。"
病床上，艾米丽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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