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电流声，班主任的教鞭重重敲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茶叶上下翻涌："顾渊！这是第几次让你叫家长了？上次欺负同学的处分还没撤销，这次又动手打人？"
冥渊斜倚在墙边，校服领口扯开两颗纽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听见"打人"二字，他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坐在角落冰敷脸颊的班长，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冰。
"老师，是他先动手......"班长刚开口，就被冥渊打断。
"闭嘴。"他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调出一串号码，在班主任震惊的注视下按下拨通键。电话接通的瞬间，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威胁的意味："五分钟内来办公室，不然资助停止。"
挂掉电话，冥渊将手机甩在办公桌上。金属机身与木质桌面相撞发出闷响，惊得班主任后退半步。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果然，不到五分钟，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校长推门而入时额角还挂着汗珠，西装领带歪歪斜斜，目光在冥渊身上定住："顾同学，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班主任看着这一幕，脸色由红转白。她忽然想起上个月校董会上，校长反复强调"不能得罪顾家"的模样，此刻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远比她想象中棘手。
班长攥紧冰袋的手指微微发颤，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校长佝偻着赔笑的脊背。校长掏出手帕擦着汗，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同学消消气，有话好说，咱们学校一直很重视你的发展......"
"重视？"冥渊抓起办公桌上的处分通知书，纸张撕裂声清脆利落，"让班主任拿这种废纸恶心我，叫重视？"他斜睨着脸色煞白的班主任，故意将撕碎的纸片撒在对方教案本上，"还是说，觉得我家给的钱不够多？"
办公室陷入死寂。校长喉结滚动两下，转身冲班主任劈头盖脸怒吼："怎么做事的？顾同学是咱们重点培养对象！立刻撤销处分！"
"可是校长......"班主任攥着教鞭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他动手打人、威胁同学，校规明文规定......"
"校规？"冥渊突然逼近，居高临下盯着班主任，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让你儿子从重点班滚出去？"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班主任瞬间惨白的脸，慢悠悠掏出手机晃了晃，"听说小家伙最近在准备奥数竞赛？"
班长猛地站起身，冰袋"咚"地砸在桌上："顾渊！你别太过分！"话音未落，就被校长一个严厉的眼神喝止。校长转身时脸上堆满谄媚，从公文包里掏出钢笔："顾同学消消气，这就撤销处分！"笔尖在纸上龙飞凤舞，原本鲜红的"记大过"三字，转眼被潦草的"情况不实"覆盖。
冥渊接过轻飘飘的通知书，随手揉成团砸在班长脚边。转身时故意撞开虚掩的办公室门，阳光倾泻而入，将他嘴角讥讽的弧度照得发亮："下次再不长眼......"他没说完的威胁消散在走廊尽头，只留下办公室里压抑的沉默，和班主任强忍着颤抖的啜泣声。
教室后门撞在墙上发出闷响，冥渊踢开脚边的椅子坐下，校服后领已经被冷汗浸湿。小弟们立刻围上来，有人递烟有人捶肩，谄媚的声音像嗡嗡作响的苍蝇："老大太帅了！校长那怂样简直绝了！就是就是，连班主任都被吓得屁滚尿流！"
他随手挥开递到面前的打火机，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却驱散不了胸腔里翻涌的恶心——刚才在办公室，他明明看见班长发红的眼眶，听见班主任压抑的抽气声。可那些被系统规则束缚的话，还是不受控地从嘴里吐了出来。
"宝……宝宝，吃水果！"甜腻的声音打断思绪。校花踮着脚将果盘放在桌上，草莓还沾着晶莹的水珠，"特意洗干净的......"
冥渊机械地捏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酸涩的汁水在舌尖炸开。他把果盘推给小弟们，余光瞥见校花失落的表情，突然想起昨天她挨打时颤抖的嘴唇。可当少女因为他吃下一颗水果又露出欣喜笑容时，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窗外蝉鸣愈发聒噪，冥渊趴在桌上闭上眼。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人设维持度98%，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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