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突然想起，上周蔡仲园批改她的论文时，在公式推导处留下的批注：“建议参考罗颖辉博士关于利用ＡＩ加速核能电池的研究。”
“听说你们研发的碳 - 14 电池，能实现 50 年免维护？” 罗颖辉递来蒜蓉面包时，冯守闻到她腕间的鸢尾花香水，与蔡仲园衬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理论上可以，但还有……” 林夏的话被蔡仲园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歉意地笑：“我去接个电话。”
冯守目送他走进书房，听见罗颖辉在身后轻笑：“他总是这样，接工作电话也要避开人。”
她转动着酒杯，指甲修成利落的短圆形状，与冯守咬得参差不齐的指甲形成鲜明对比。
“罗工，你和蔡大校是怎么认识的？”
冯守盯着杯中晃动的红酒，突然开口。
林夏的睫毛颤了颤，将叉子轻轻放在瓷盘上。
陈雨也不知不觉把头转过来，停住了手里正要夹起的西兰花。
“我们俩是初中的同班同学，那时候他很瘦弱学习也不好。
谁知道这个坏小子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罗颖辉的指尖摩挲着杯沿，“一个初中的小屁孩，就敢暗恋女生，你们说他是勇敢还是没出息。
后来没想到在科技大学又碰上了他，就成了好朋友。”
她忽然转头看向冯守：“你们知道吗？
我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就是他把我救回来的。
你们真的一点也没发觉。
我现在走路还不是很正常呢。
每天都要给我按摩身体……”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蔡仲园的声音带着抑制的兴奋：“颖辉，新型××营养品，能促进血液循环，可以加速你身体恢复……”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餐桌旁的三个女孩，脸颊慢慢泛红。
冯守起身告辞时，瞥见玄关处的鞋架。
蔡仲园的作战靴旁，整齐摆放着一双女士登山靴，鞋跟处的磨损痕迹与他的几乎吻合。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被碎石划破了军装。
“冯研究员，这个给你。” 罗颖辉递来一个小保温桶，“仲园说你胃不好，我熬了点小米粥。”
她的指尖在冯守手背上轻轻一按，带着体温的诚意。
宿舍里，冯守打开保温桶，看见下面压着张便签：“建议多喝小米粥，熬的时间稍长一点。
罗颖辉 于 2025 年 3 月 25 日晨 6:17”。
她猛地抬头，发现桌子上的镜面映出自己略有些发红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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