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沉吟不语，目光扫过诊室墙上的"妙手回春"匾额。
那是他救治了一个老人后，村民们感激赠送的。当初接下这块匾额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初心？
想起乡亲们的信任和期待，想起刚才小宝母亲含泪的感谢，林辰心中渐渐明朗。
无论事业如何发展，行医救人的本心不能丢。
这个村子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这里的人们给了他信任和尊重，他不能忘本。
"张伯，我应下这个重任。"林辰郑重其事地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张伯喜出望外："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我想把诊所改建扩大，增加些设备，必要时甚至建个小型住院部，让村民们不用跑远路就能得到更好的医疗。"林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伯激动地拍着大腿："好主意！这正合我意！诊所这块地方本来就大，后院还空着呢，完全可以扩建。"
正当两人讨论诊所改建事宜时，诊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别挤啊，站远点！"
"天哪，那是什么东西？"
"快让开，别被传染了！"
伴随着嘈杂的声音，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进诊室。
林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却几乎认不出来。张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小卖部老板，此刻却像变了个人。
他的脸上、脖子上长满了可怕的毒疮，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紫色，有些地方甚至泛着黑光，表面凸起密密麻麻的脓包，如同蜂窝。
眼睛深陷，眼球突出，泛着不正常的黄色，面容扭曲狰狞，活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诊室里的人群纷纷后退，有胆小的甚至直接跑了出去。
张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张磊站在那里，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表情，眼中满是痛苦和屈辱。
当他看到坐诊的林辰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惊讶、犹豫，最终变成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然。
"林医生，"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摩擦，"救救我吧……"
林辰表面保持着医者的冷静与专业，内心却暗暗窃喜。
当初用针刺激了他的火毒，这种毒性缓慢但极其顽固，先是皮肤瘙痒，继而全身起疮，最后毒入骨髓，生不如死。
眼前张磊的惨状，正是毒发的第二阶段，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但距离最痛苦的阶段还有一段时间。
"你这是什么病？看起来很严重。"林辰故作关切地问道。
张磊强忍着屈辱感走上前来："开始以为是过敏，用了些药膏没效果，然后就越来越严重……"他悲愤地说，
"我已经去过县医院，连省城的大医院都去了，花了几万块，却没人能治好！"
林辰仔细"检查"着张磊的毒疮，眉头越皱越紧："这病很怪，我从未见过。"
张磊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林辰面前，前额重重磕在地上：
"林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但现在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周围的村民看得目瞪口呆。
张磊在村里一向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如今竟然给人下跪求医，这变化也太大了。
林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磊，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不过，林辰深知不能表现得太过，装作为难地摇摇头："这病太奇怪了，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
"林医生，我愿意付任何代价！"张磊几乎是嚎叫着，"我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怪物看，连我女朋友都不敢靠近我，亲爹都嫌我晦气！"
泪水从张磊变形的脸上流下，混合着脓液，画面格外凄惨恐怖。
“省城都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林辰还是摇摇头。
张磊无奈，只能离开，但是走的时候明显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林辰，这是什么怪病啊？"张伯凑过来低声问道，"看着吓人，会传染吗？"
林辰摇摇头："不是传染病，是一种罕见的毒素引起的皮肤病变。可能是他接触了什么特殊的物质。"
张伯仍然一脸担忧："真能治好吗？"
"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的医生。"林辰淡定地回答，"不过是想不想"
接下来的一整天，诊所都异常忙碌。
张磊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其他村民看病的热情，相反，林辰高超的医术和沉稳的态度让更多人慕名而来。
从腰痛腿酸的老人，到发热咳嗽的小孩，从慢性胃病到急性肠炎，林辰一一耐心诊治，每个病人走出诊所时，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这林医生太厉害了，我这老寒腿折磨我二十年，他三针下去，竟然不疼了！"
"可不是嘛，我家老头子的胃病吃了他的药，这些天胃口好得很！"
当夕阳西下，最后一位病人离开后，林辰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
张伯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林医生，忙了一天，先吃点垫垫肚子。"
林辰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来了："谢谢张伯。"
"应该我谢谢你才是。"张伯笑呵呵地说，"看你今天一整天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村里人看病方便了，我这心里也踏实。"
林辰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思考诊所扩建的事情。
现有的诊室太小，设备也不够，如果能建一所小型住院部，就能更好地服务村民们的医疗需求。
"张伯，诊所后院有多大面积？"林辰问道。
张伯掰着手指算了算："后院空地大约有三百多平米，再加上现有的诊所一百来平，四百多平米总是有的。"
林辰脑中很快有了规划：一楼设急诊室、普通诊室、药房，二楼设几间住院病房和简易手术室，还要添置基本的医疗设备。
"这样一来，大概需要五十万左右的投资。"林辰暗自计算着，"酒厂的第一笔分红应该很快就到账，正好可以用来扩建诊所。"
天色已晚，林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明天我去趟酒厂，看看生产情况，后天再来坐诊。"林辰对张伯说道。
张伯连连点头："你忙你的，小事情我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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