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瘦高的小伙子插嘴：“听说是厂里要盖宿舍？”
“真的假的？”旁边一人笑了一下，“咱这厂还能分房？”
“分房倒未必，可能是做宿舍，先给没地住的安排一下。”有人猜测。
这时候，二胖端着一大盆红烧茄子从后厨出来，插了句嘴：“我前两天就听说了，是李厂长自己掏钱建的，先给住不下的老工人住，后面说不定能租。”
女工小陈问：“要是能住进去，那我回家就把铺盖卷拿来了。我那出租房一晚上热得喘不上气来。”
阿忠摇头：“咱也别想那么远了。现在是老板花钱盖房子，不是政府分福利房，真要住进去，还得看谁跟得久。”
小刘想了想，说：“但老板是真在动脑子。前阵子不是刚说工人走得多吗，现在搞宿舍，哪怕不能白住，有地方总比住外头合租强。”
旁边一位年长的车工砸了砸饭盆：“住不住的事等房子封顶再说，现在想这些不顶用。”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笑了，饭菜声、嗑瓜子声夹着轻声议论，像是从工地刮过来的一阵热风，悄悄在人群中卷开。
楼上的办公室窗户里，罗燕刚开完财务会，透过玻璃看着远处工地那边冒起的灰尘。
而在另一头，老秦正站在车间外，叼着一根快灭的烟，看着那一根根钢筋从货车卸下。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回车间，脚步和往常一样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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