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的檀香混着辣椒香气钻进鼻腔时，林小武正盯着唐婉系在腰间的红围裙。
那布料洗得发旧，边角沾着几点酱油渍，却被她系出了几分风情——围裙带子在腰后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随着她掀锅盖的动作晃了晃。
"弟弟看这汤。"唐婉的声音里还带着方才传刀意时的沙哑，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
她抄起长柄木勺搅动锅底，沸腾的红汤翻卷着，浮起几缕青黑色纹路，像活物般顺着汤面游走。
林小武瞳孔微缩，系统面板突然跳出一行猩红提示："长河神念侵蚀度+5%——检测到天照纹寄生。"
"神宫在用长河神念养天照纹？"他脱口而出，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进衣领。
唐婉的木勺在汤面划出个漩涡，青纹被搅碎又重组："我太奶奶说过关帝庙的井水通着护城河道，他们怕是把神念顺着水道灌进来了。"她抬眼时眼尾的泪痣跟着颤，"刚才传刀意时我摸到你脉门，血管里有根冰针似的东西——该是锁链的引子。"
"系统提示'孙武篇需用兵法破阵'。"林小武咬了咬后槽牙，视线扫过程雪别在腰间的警棍，突然笑出声，"程队，你这警棍能当量勺吗？"
"哈？"程雪正踹着墙角的铜香炉，闻言回头，警棍在指尖转了个花，"老子这是防狼棍，当量勺？"她大步走过来，警棍往汤里一探又提起，青纹像避蛇蝎似的缩成一团，"得，还真管用。"
"东岛的狗东西。"程雪骂骂咧咧时，苏雨欣的狙击枪穗突然晃过林小武眼前。
那穗子是墨绿丝线编的，沾着点庙外的露水，此时正挑着张泛黄的纸——神宫密信的边角还带着焦痕，显然刚从火盆里抢出来的。
"使馆区地下埋了'神魂锁链'。"苏雨欣的声音像浸在冰里，指尖捏着密信的手却在发颤，"每根锁链连巨像心脏，用活人魂做铆钉......"她突然顿住，抬眼时眼底淬了冰，"小武，你上次送外卖摔的那处工地，是不是在使馆区后巷？"
林小武猛地想起半个月前暴雨天，他为赶时间抄近道，电动车碾过施工警示牌摔进坑里。
当时他骂骂咧咧爬起来，隐约看见地底下有青铜锁链反光——现在想来，那些锁链的纹路和唐婉汤里的青纹一模一样。
"老周！"他转头大喊，声音撞在庙墙上嗡嗡作响。
老周正和小林扒拉地砖，闻言抬头，军靴在青石板上蹭出火星："咋？"
"小林说的地基连巨像心脏，是不是就这些锁链？"林小武指了指老周脚边露出的半截铜链。
老周蹲下身，用战术刀刮开链身的泥，露出刻着的东岛符文："奶奶的，还真他娘的是。"他扯了扯锁链，纹丝不动，"这玩意儿焊死在地基里了，得找钥匙。"
"钥匙？"唐婉突然把木勺往桌上一磕，转身从围裙兜里摸出个小布包，"我早上煮火锅前磨了辣椒面，掺了点玄铁门的玄铁粉——苏大小姐说这东西克东岛神念，要不试试？"她捏着布包凑过去，红围裙角扫过锁链，"婉姐我最恨有人在我厨房搞鬼，当年我太奶奶就是用关公刀劈了偷供品的小贼......"
"程队！"林小武的话被一声闷响打断。
程雪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庙侧的暗门，此刻正单脚踹在门上，警棍戳进门缝里撬："神宫在卖'天照神军'军牌！"门"咔"的一声开了条缝，霉味混着血腥味涌出来，程雪捏着块青铜牌子甩过来，"这玩意儿我在局里见过——上个月失踪的外卖员胸口就挂着类似的。"
林小武接过军牌，指尖刚碰到就像被烫了似的缩回。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检测到神魂烙印！
警告！
警告！"他额头的冷汗成串往下掉，突然被三双手按住——唐婉的手带着火锅的温度按在他右肩，苏雨欣的指尖沾着药汁捏住他下巴灌下一口热汤，程雪的手掌粗糙有力地托住他后腰。
"系统提示：'兵略增幅+30%激活'。"林小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开，三女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唐婉身上的辣椒香，苏雨欣袖中的沉水香，程雪警服上的枪油味。
他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三女武魂共鸣"，原来不是什么玄乎的招式，是唐婉煮的那锅火锅，是苏雨欣偷偷塞在他外卖箱里的护心丹，是程雪每次出警前给他发的"注意安全"短信。
"华夏的城，终将成为东岛的神座！"
源赖光的笑声穿透庙墙时，林小武正盯着唐婉围裙上的新污渍——那是方才她喂他喝汤时溅上的，红得像血。
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跳到"05:12:07"，而他掌心唐婉留下的血痕突然发烫，顺着血管窜到心脏，那里有团火在烧，是关羽的刀意，是孙武的兵略，是三个姑娘藏在泼辣、清冷、直爽下的，最滚烫的真心。
唐婉突然松开按在他肩上的手。
林小武转头，看见她正盯着墙上的关帝像，发簪歪了也没管，红裙被风掀起一角。
她从袖中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小银刀，刀身映着她泛红的眼尾："弟弟，等会你数到三。"
"数三？"
"一。"唐婉的刀指向神魂锁链。
"二。"苏雨欣的狙击枪对准巨像右眼。
"三——"程雪的警棍砸在锁链上，溅起一串火星。
林小武听见唐婉的裙角发出猎猎声响，看见她发间的簪子坠子晃了晃，突然明白她方才说的"新围裙"是什么。
那是比旧围裙更红的颜色，染着关羽刀意的红，染着护城河水的红，染着华夏土地的红。
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唐婉的银刀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那是属于关二爷的刀气，顺着她扬起的手腕，劈向缠绕在地基里的神魂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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