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轮到了两人，工作人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笔尖敲了敲桌面："结婚证带了吗？"
“带了”
"你呢？"工作人员的视线转向一旁的严厉靳，后者单手插兜，黑色西装衬得眉眼愈发冷峻。
"没带。"他语气寡淡，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
洛依妍睫毛颤了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工作人员合上笔盖，语气公事公办："那明天再来吧，办离婚证需要用到结婚证。"
听到这话，洛依妍连看都没看严厉靳一眼，转身拖着行李箱离开，径直走到路边，抬手打车，一心只想赶紧回酒店。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后座车窗降下，露出男人的脸。
"去哪里？"
洛依妍满心厌烦，偏过头去，压根不想搭理他。
严厉靳见状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你在生气？"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洛依妍猛地挣扎，金属行李箱撞在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滚！"
严厉靳的手劲松了松，又很快收紧："我今天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也是第一次离婚并不知道离婚还需要结婚证。"
洛依妍冷笑一声，转身直视他眼底晃动的情绪："那你的结婚证呢？"
"在老宅，奶奶收着的。"他喉结滚动，终于松开了手。
洛依妍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不耐：“那就请你今晚回去一趟，把结婚证拿回来，我时间有限，没空浪费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你听明白了吗？”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不去的话奶奶不会拿的。”
他知道老太太对洛依妍的态度，没有她在场，想要顺利拿到结婚证恐怕没那么容易。
洛依妍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好，晚上我会去一趟。”
“就现在吧，这里很难打车的。”
洛依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上他的车。车子启动，可开了一会儿，她就发现路线不对。
“你要去哪里？”
严厉靳目不斜视：“先去吃饭。”
"不用，我不饿，先去老宅，拿了结婚证我好回酒店，然后我们明天再来一趟民政局"
沉默在车厢里疯长，直到红灯亮起，严厉靳突然转头："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吧，你真的没必要那么疾言厉色。"
洛依妍嗤笑出声："我脾气真的很不好，所以我觉得我们俩真的磁场不和，早点离婚对彼此都好，吃饭就不必了。"
"我饿了。"
洛依妍“……”
最终，车子还是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严厉靳推开车门，率先下车，又绕到另一边给她打开车门：“来都来了，顺便吃点饭吧。”
洛依妍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下车，跟着他走进饭店。
两人刚一进门，经理便立刻笑脸相迎：“严总”
严厉靳抬手示意，腕间手表折射冷光："不用，你们去忙吧。"
服务员躬身递上烫金菜单："这是菜单，您可以点菜了。"
严厉靳将菜单转向她，钢笔尖轻点在招牌菜那页："你想吃什么？"
"随便。"
等待上菜的时间很漫长，洛依妍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聊天框飞速跳跃，江墨发来的猫咪表情包在对话框炸开。
突然头顶投下阴影，严厉靳喉结滚动的声音裹着困惑："你……"
她猛地抬头，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你想问什么？"
男人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又落在手机屏幕亮起的新消息提示上："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聊天？我们俩没什么可聊的。"
严厉靳摩挲着玻璃杯壁："你大学是在帝都读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洛依妍正在回消息的指尖猛地停住。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与可笑，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竟然连自己这么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是啊，那时他的世界里，满满当当都是苏杭九，又怎么会在意自己呢？
"嗯。"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单音节。
“我以为你也是艺术学院的，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也是？呵呵，苏杭九是艺术学院的，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也是学艺术的？有点搞笑。
洛依妍不再理会他，低下头继续专心给江墨回消息：“一会儿应该要回一趟严家老宅，肯定会晚点回酒店。”发送完这条消息，她静静等待着，很快，手机屏幕亮起：“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看着江墨关切的话语，洛依妍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好。”
餐桌对面传来杯盏相碰的声音，洛依妍连睫毛都没颤动半分。严厉靳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尖，喉结滚动着咽下想说的话。
水晶吊灯在她发顶投下细碎光斑，映得她侧脸轮廓愈发疏离。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沙哑。
洛依妍甚至没抬眼，只是将手机塞回包里："我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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