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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七年九月三日·记朝清晨
公元七年的九月三日,清晨的微光再次洒向记朝广袤的疆域。东方天际泛着柔和的蟹壳青,逐渐被初升朝阳染上淡淡的金边,预示着又一个晴朗日子的开始。气温维持在凉爽的二十摄氏度,空气中湿度为百分之六十,带着晨露未干的湿润和草木苏醒后散发的清新气息。微风带着凉意,轻轻吹拂,驱散着残存的夜色,唤醒沉睡的万物。这是一个宁静而充满希望的清晨。
在这片清新的晨光中,记朝的景象逐渐活跃。北方平原上,薄雾在田野间缓缓流动,早起的鸟儿开始啼鸣,村庄里传来鸡犬相闻之声。东部沿海,海天相接处泛起鱼肚白,早潮拍打着沙滩,发出舒缓的节奏。西域的群山在晨曦中显出朦胧的轮廓,山间空气清冽。而帝国南隅的南桂城,也在逐渐升腾的市井声中苏醒,新的一天,带着未知,悄然开启。
在南桂城那家他们时常落脚的青楼中,女性方面的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赵柳、耀华兴,以及男性方面的三公子运费业、公子田训,还有公子红镜武及其妹妹红镜氏,都如同往常一般,在天亮后陆续醒来。简单的梳洗用膳后,聚在了前厅。
葡萄氏-寒春推开窗棂,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凉爽湿润的空气,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轻声感叹道:“嗯嗯嗯……今日天气真不错,又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天又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经历和‘美好’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对未知的期待,也隐含着一丝历经风波后的谨慎。
旁边的葡萄氏-林香闻言,也凑到窗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接口道:“姐姐说得是,我都开始有些等不及了!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什么有趣的事情。”
赵柳则更为务实,她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好了,别光顾着感叹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别忘了今日还要去士大夫福政那里上课呢。去晚了,只怕又要被训诫。”
她这话如同提醒了众人,大家连忙收敛了闲谈的心思,纷纷点头称是。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茬!”
“赶紧走,赶紧走!”
“虽然上课有时枯燥,但好好上学总归是好的,至少能学到些实用的知识,开阔眼界。”
于是,一行人不再耽搁,稍稍整理衣冠,便一同离开了青楼,穿行在逐渐热闹起来的南桂城街道上,朝着城西方向那座并非皇家设立、属于南桂城本地的“国子监”学堂走去。这座学堂规模虽不及京城国子监宏大,却也庄严肃穆,是南桂城及周边地区官宦子弟和有望才俊学习经典、律法、地理政要之所。
学堂大堂内,光线明亮,布置简洁。士大夫福政早已端坐于讲席之上,他身着儒雅官袍,面容肃穆。待学生们陆续坐定,行礼如仪后,福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日的讲学。
他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日,我们继续研习《准法文书》中关于地理舆图的部分。取自《南城羽曰》篇。今日之问,乃是:同属湖北区之清水城与湖平城,二者究竟有何显着不同?诸位可有人知晓?”
他的问题刚抛出,三公子运费业便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几分想当然的神情举起了手,不等福政点名,就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湖平城,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城的湖泊特别平,像镜子一样,所以叫湖平城?” 他顿了顿,又自顾自地推测下去,“那清水城就更简单了,肯定是因为那里水特别清,而且潮湿度很高,到处都湿漉漉、清汪汪的,所以才叫清水城吧?士大夫,是不是这样?”
他说完,还颇为自得地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仿佛自己发现了什么显而易见的真理。
然而,士大夫福政听完他的“高见”,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和无奈。他用戒尺轻轻敲了敲讲桌,语气带着责备地说道:“三公子!你……你有没有好好读《舆地志》和《准法文书》的注释?!湖平城与清水城,此二城确实皆属湖北区不假,但其命名缘由与地理特征,岂是如你这般望文生义、胡乱猜测的?!在你眼中,我记朝城池的命名,就是这般儿戏、这般肤浅吗?!”
三公子运费业被当众训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道:“难道……难道不是这样叫的?那……那是什么原因嘛……”
看到三公子运费业那副犹自不服、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模样,坐在他身旁不远的公子田训微微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先是对士大夫福政行了一礼,然后才从容不迫地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
“士大夫,运三公子所言,其实猜对了一半,但另一半,却是谬以千里了。”
他首先看向运费业,解释道:“运三,你说湖平城之‘平’,与湖泊之平有关,这倒不算全错。湖平城畔确实有湖,其部分湖面在无风时确如平镜。然而,此城命名之核心,并非仅在于此‘平’。” 他话锋一转,指向了更关键的战略地理,“湖平城之所以称‘平’,更主要的是指其所处之地乃是一片开阔平原,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此乃兵家要冲之地,亦是其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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