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感觉喉咙发紧。
他想起系统核心里那个声音，想起苏璃骨玉上的纹路，想起柳老咳在拓本上的血——所有线索在他脑子里串成一条线，线头就在云栖山的残碑下，就在明天的决战里。
"明早五点。"柳清风突然合上红布包，"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先保小璃。"他站起身，背影像张被风刮皱的纸，"去睡吧，小尘。"
林尘没动。
他盯着桌上的焦洞，听着窗外渐远的脚步声，感觉怀里的骨玉在发烫。
明天，等云栖山的残碑裂开，等决战的号角吹响，所有的秘密，该浮出水面了。
林尘的指节抵着桌沿，骨节因用力泛白。
柳清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后，他喉结滚动两下，指尖轻轻叩了叩胸口——那里贴着系统核心的位置，方才在讨论时，系统突然传来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战力需求，开放临时技能复制功能，可通过接触目标提取其核心战斗技巧，持续时间与宿主当前人气值挂钩。"
门轴吱呀一声，苏璃端着药碗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的潮气。
岳山跟在她身后，刀鞘上的朱砂符被夜风吹得簌簌响："影卫的镇邪符都换了新的，柳老给的艾草香包也塞进每个暗袋。"他扫了眼林尘紧绷的下颌线，"怎么？
还有事？"
林尘深吸一口气，掌心按在桌面，系统核心的热度透过衣物灼着皮肤："系统开了新功能。"他抬头时，目光依次扫过苏璃泛青的眼尾、岳山刀鞘上未干的朱砂印、还有药碗里浮动的褐色药渣，"能暂时复制别人的技能。"
苏璃的骨玉在掌心一颤，药碗差点脱手。
岳山的手按在刀柄上，刀镡上的云纹蹭过指节："怎么个复制法？"
"接触。"林尘摊开左手，腕间的系统光纹突然亮起幽蓝，"需要皮肤接触，提取目标最擅长的战斗技巧。"他看向岳山，"比如你的'破山刀'，苏璃的'朱雀引火诀'，甚至柳老的'太玄步'。"
岳山抽刀的动作顿在半空。
刀身映出他骤缩的瞳孔，随即他反手递过刀柄："试试。"
林尘的指尖刚触到岳山手背，系统提示音便在脑海炸响："提取成功，获得'破山刀·第三式'，剩余时长：23分58秒。"他抄起桌上的茶盏，运力一抛，茶盏擦着房梁飞旋而上。
林尘错步上前，右掌虚握成刀势——不是他惯用的雷狮爪，而是岳山那招沉如千钧的劈山式。
"当啷！"茶盏被掌风劈成两半，瓷片坠地时竟在青砖上砸出浅坑。
岳山的眉峰挑了挑，弯腰捡起半片茶盏："这劲道，比我用刀还狠三分。"他抬头时，眼底的疑虑散了大半，"消耗呢？"
"人气值。"林尘摸了摸发烫的左臂刺青，"召唤雷狮一次耗五千，复制这招用了八百。"他转向苏璃，后者正盯着他掌心的光纹，朱雀胎记在灯影里忽明忽暗，"你试试？"
苏璃把药碗搁在桌上，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才轻轻覆上他手背。
骨玉的凉意顺着皮肤钻进来，林尘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是自己的袖口被她指尖溢出的灵力烧着了。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提取成功，获得'朱雀引火诀·离火段'，剩余时长：28分12秒。"林尘屈指一弹，指尖腾起一簇赤红色火苗，火苗中央竟泛着金色纹路，和苏璃召唤朱雀时的火焰如出一辙。
苏璃的胎记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猛地抽回手，骨玉在掌心攥出青白的印子："你疯了？"她声音发颤，"灵力反噬的滋味我尝过，你现在武道境界才淬体九重，强行复制...！"
"所以才要现在试。"林尘把火苗按灭在掌心，焦糊味里混着点血腥味——是他掌心被高温烫破了。
他扯了扯嘴角，"明天要是真到了生死关头，多一分把握就是多一条命。"
岳山突然把刀往桌上一磕，震得茶碗跳了跳："我影卫里有个小子会缩骨功，明早让他来给你试。"他盯着林尘掌心的血珠，"但你得答应我，复制次数不能超过三次。"
苏璃转身抓起药碗，递到林尘面前时，碗沿还沾着她的指尖温度："喝了。"她声音软了些，"柳老让煎的补元汤，喝了能缓灵力耗损。"
林尘仰头喝尽，药汁苦得他皱起眉头。
余光瞥见苏璃正用帕子擦他掌心的血，帕子上绣着半只朱雀，羽毛纹路和她胎记一模一样。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窗外的更鼓声打断——三更了。
柳清风的咳嗽声从院外传来，比夜里更哑了几分。
老人扶着门框站在月光里，银白的头发被风掀起，像团散不开的雾："小尘的新本事，倒是和当年我那师弟的'万法印'有几分像。"他走进来，袖中掉出个布包，滚到林尘脚边——是白天那个装照片的红布包。
林尘弯腰捡起，布包上还留着柳老体温的余温。
他抬头时，老人正盯着他臂上的刺青，目光像穿过了三十年的光阴："当年他也是这样，总说'多一分本事，就能多护一人'。"柳清风突然笑了，皱纹里嵌着月光，"小璃，去把星图阵的罗盘拿过来，明早特训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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