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雾气还未散尽，夏芷雪便扶着湿漉漉的发顶晃了出来。
粉色蕾丝睡裙裹着纤细身形，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溪流。
苏源下意识抬头，紧绷的肩膀忽地松弛下来，可心底又莫名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
明明只帮她拿了内搭，此刻却庆幸她裹着严实的睡裙，矛盾的情绪搅得她指尖微微发烫。
有一点怅然若失。
“在想什么呢？” 夏芷雪像只偷腥的猫，悄无声息地蜷到她身旁，发梢的水汽沾湿了苏源的衣袖，“眼神呆呆的，不会是累傻了吧？”
她的指尖在苏源眼前晃出虚影，柑橘混着茉莉的香气扑面而来。
“少贫嘴。” 苏源别开脸，余光却瞥见对方垂落的长发正顺着沙发往下滴水，眉头瞬间蹙成结，“头发不吹干就乱跑，想感冒？”
她按住夏芷雪欲起身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比吹风机的热风更灼人。
“乖乖坐好，别动！”苏源的语气有一点严肃。
“遵命！” 夏芷雪立刻挺直腰板，乖乖坐成标准军姿，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苏源拿起吹风机，站在夏芷雪身后。
吹风机的嗡鸣中，苏源的指尖穿梭在乌黑的发丝间，温热的风裹挟着护发素的清甜，将蒸腾的雾气染成温柔的颜色。
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夏芷雪的后颈蜿蜒出细碎的水痕。
“白天训练那么累，晚上还折腾。” 苏源轻声数落，手下的动作却愈发轻柔。
她将打结的发丝慢慢梳开，看着它们在热风里渐渐变得蓬松顺滑，心底涌起莫名的满足。
当最后一缕湿气消散，她放下吹风机，指尖还残留着发丝的柔软触感。
夏芷雪突然转身，湿漉漉的发梢扫过她的手腕：“老婆的手艺真棒！”
少女仰起的脸庞带着沐浴后的红晕，发间的柑橘香混着蒸腾的热气，将苏源团团围住。
说是有体香……
其实苏源很明白，那是洗发水，沐浴露……等各种化学物品的气息。
用人话来说，就是腌入味了……
夏芷雪突然将脑袋埋进苏源颈窝，鼻尖轻蹭着她锁骨处的肌肤，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老婆，你身上怎么这么好闻？”
少女发间未散尽的茉莉香与柑橘调洗发水气息交织，反而衬得苏源莫名心慌。
“哪有什么香味？” 苏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耳尖不受控地泛起薄红。
除非……她是你的爱人，她的荷尔蒙气息吸引了你。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存在异性相吸这种可能吧。
“别扯开话题！” 夏芷雪突然眼睛一亮，指尖戳了戳苏源泛红的脸颊，“某人答应的‘诚意道歉’，难道想赖账？”
苏源深吸一口气，雪白裙摆下的手指攥紧又松开。
她慢慢躺倒在沙发上，银发如瀑散落在米白色靠垫间，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染上几分羞赧。
随着不可描述缓缓上提，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暴露在不可描述下，像是月光凝成的不可描述。
不可描述看起来很是不可描述，让夏芷雪心头泛起几分不可描述。
那很不可描述了。
“对不起喵……” 她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羽毛，“请原谅我好不好？”
“当然原谅！” 夏芷雪几乎是扑过去的，指尖轻轻点在苏源微凉的皮肤上，眼睛亮晶晶的，“我家老婆最可爱了！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必须给满分！”
她突然凑近，在苏源发烫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柑橘味的香气瞬间将人包裹。
还好，苏源的初吻还在。
一直都是亲的脸，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道歉一定要诚恳！”夏芷雪又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作妖。
她的语气很沉稳，好像是领导在汇报工作。
【笔记本】【手】【笔】【哭泣脸】【泪】【捧起双手】
“老婆！的！恩情！还！不完！”夏芷雪一脸正色。
她保持立正姿势，抬头挺胸，往那一站就是一个兵。
“……”这是苏源的表情。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家伙也太抽象了。
“你这是网上冲浪冲魔怔了嘛？”
“什么是网上冲浪？夏芷雪不知道捏。”夏芷雪一脸好奇，不像是演的。
“算了，你开心就好。”
暖黄的灯光流淌在客厅，两个身着裙摆的身影蜷在米白色沙发里。
苏源的素白绸裙与夏芷雪的樱花粉纱裙相叠，发梢间晃动的珍珠发饰在纸牌翻动时轻响，像是偷藏的私语。
“去我房间接着玩吧？” 夏芷雪忽然凑过来，发间茉莉香混着纸牌油墨味扑面而来，“我的房间还蛮大的。”
“……”
苏源垂眸理着手中的纸牌，耳尖却悄悄泛红：“少玩网络梗。”
她弹了弹夏芷雪翘起的发尾，将大小王稳稳扣在茶几上，“算了吧，就这儿挺好。”
窗外夜色渐浓，牌局在你来我往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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