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橡树下的“课堂”照常开课。孩子们围坐在陈凡周围,用小树枝在地上学着写歪歪扭扭的数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气氛宁静而祥和。
“昨天我们说了,一加一等于二。这是我们认知世界的基础。”陈凡的声音温和而有耐心,“今天,我们来学二加二。”
“我知道!等于四!”虎头虎脑的小明抢着回答。
陈凡笑着点头,正要夸奖他,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孩子们的背后传来。
“在更高的地方,一加一,也可以等于一。”
孩子们齐刷刷地回头。只见那个昨天来过的、穿着黑色长袍的“学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他就像一道凭空出现的影子,身上没有一丝风尘仆仆的痕迹。
陈凡的身体瞬间紧绷。他站起身,将孩子们护在身后,脸上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课堂,不欢迎无关的人。”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虚无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他径直走到圈子外围,目光扫过那些既好奇又有些害怕的孩子。
“比如,一滴水,加上另一滴水,它们会汇聚成更大的一滴水。从‘个体’的概念上,一加一,就等于一。”虚无的解释清晰而简单,直击孩子们最朴素的认知。
“你胡说!”小明立刻反驳,“一滴水加一滴水,明明是两滴水!”
“那是因为你的‘眼睛’只能看到两个。”虚无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如果你的‘眼睛’能看到水分子的层面,你会发现它们已经没有了边界。你所说的‘两滴水’,只是一个被强行定义的、虚假的概念。”
小明被这套说辞绕晕了,他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其他孩子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关于“数量”的确定性,开始动摇。
陈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知道虚无想干什么。他想做的不是杀戮,而是比杀戮更可怕的事情——摧毁思想的根基。陈凡在“建设”,虚无就在旁边“拆解”。
“我们生活的大地,是一个巨大的球体。”陈凡决定无视虚无,强行继续自己的课程,他试图把孩子们的注意力拉回来,“我们把它叫做‘地球’。”
“大地,也可以是平的,方的,甚至是空心的。”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附骨之疽,“它只是‘天道’编写的一段代码。只要修改代码,它可以变成任何形状。”
“代码?”一个孩子小声问。
“就像你们在地上画画,你们用树枝画一个圆,它就是圆的。你们画一个方块,它就是方的。”虚-无用了一个极其巧妙的比喻,“天道,就是那个拿着树枝画画的人。而我们,都活在祂的画里。”
这番话,对孩子们的冲击是颠覆性的。他们看看脚下坚实的土地,又看看虚无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小小的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地震。
“你闭嘴!”陈凡终于忍无可忍,他厉声喝道,“给我滚出这里!”
他身上那股属于强者的气势不自觉地散发出来,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然而,虚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受任何影响。他的“观察者之躯”让他免疫了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物理和能量干涉。
“为什么?”虚无反问,他的目光越过陈凡,直视那些迷茫的孩子,“这位老师教给你们的,是‘规则’。而我,只是告诉你们,‘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知道世界的真相,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真相?”陈凡怒极反笑,“你管这个叫真相?你这是在散播精神的毒药!他们在打地基,你却告诉他们整栋楼都是幻觉!你这是要毁了他们!”
“如果楼本身就是监狱,提前告诉他们真相,不是一种仁慈吗?”虚无的逻辑无懈可击,却冰冷得毫无人性。
课堂彻底乱了。孩子们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孩子甚至被这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弄得快要哭出来。陈凡教给他们的世界,坚实、有趣、充满规律;而这个黑袍人描述的世界,虚幻、善变、毫无逻辑。他们不知道该相信谁。
陈凡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言语上的辩论已经没有意义了。对方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他必须动用武力,哪怕会暴露在天道的视野中,也要把这个“污染源”清除出去!
就在他体内的力量即将爆发的前一秒。
一个清脆、稚嫩,但异常镇定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请问。”
陈凡的动作一滞。他回过头,看到那个叫小雅的女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的小脸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昨夜,那颗从天而降的“种子”,已经在她脑中生根发芽。
小雅没有看陈凡,而是直视着虚无,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这位学者先生,您说,一切规则都可以被打破,一切存在都可以被颠覆。”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但逻辑却清晰得可怕,“那么,‘颠覆’这个行为本身,是否也是一种规则?如果它也是规则,那它是否也可以被‘颠覆’?如果‘颠覆’本身被颠覆了,那世界不就回归‘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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