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试炼结束后,田瑶娟对锦星墨的态度里,那几分审视与招揽之意化作了真正的尊重。她将众人引至一处雅致茶室,屏退左右,只留田二震在门外守卫。
茶香袅袅中,田瑶娟轻抚茶盏,目光深邃地看向锦星墨:"公子去意已决,我强留无益。关于你要找的那位月含温公子,我有些线索,或许凶险,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锦星墨神色一凝:"还请寨主明示。"
"约莫半月前,"田瑶娟回忆道,"我寨中探子在西边三十里外的黑峡,见过一位白衣公子,相貌特征与月含温颇为相似。不过…"她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他当时正被'刀具山寨'的人盯上。"
"刀具山寨?"听得到忍不住插嘴,"这名字听着就比'一刀就倒'凶点。他们是不是还有个规矩,打架前先问对方'您看我这把刀,它保熟吗?'"
田瑶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刀具山寨是西边势力最大的匪帮,专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盯上的人,极少能逃脱。"
锦星墨眉头微皱:"后来呢?"
"据回报,那位公子身手不凡,竟在十余人的围堵中脱身,往更西边去了。"田瑶娟语气带着几分佩服,随即又深吸一口气,"但再往西,便是'没天森林'。"
"没天森林?"苏溪韵轻声重复,秀眉微蹙。
"林木密集得遮天蔽日,故而得名。林中终年浓雾弥漫,不仅有毒虫猛兽,更有诡异迷雾能扰人心智。"田瑶娟看向锦星墨,语气诚恳,"此林凶险异常,便是我们也不敢深入。公子,我劝你三思。"
锦星墨沉默片刻,眼神依旧坚定:"多谢寨主告知。但既然有了线索,我必往之。"
田瑶娟似早有所料,轻叹一声:"既然如此…"她示意侍从取来一张简陋地图摊开,"这是森林外围的勘测图。记住,进入后务必沿此溪流往西,溪水虽不可饮,却能助你们在雾中辨向。"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若再遇刀具山寨的人,切忌硬拼。他们人多势众,且…寨中亦有修行之人坐镇。"
就在这时,茶室外传来一阵轻微骚动。田二震推门低声道:"寨主,那些猴子…" 众人望去,只见金毛小猴不知何时蹲在窗台,正歪着头认真倾听,见目光投来,它"吱"地叫了一声,小爪子急切地比划着西边方向。
田瑶娟不禁莞尔:"看来你的这些小朋友,比我们还急着赶路。"
杨蕊汐担心地拉住锦星墨衣袖:"锦哥哥,听起来太危险了,我们…"
锦星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同伴:"前路凶吉未卜,我不强求任何人同行。"
"说什么呢!"听得到立即拍案而起,"咱们可是一起吃过烤虾的交情!再说了,要是让月含温知道我们因为你去找他而半路退缩,他肯定得笑话我们——'你们这群人,连个森林都不敢进,还不如我家后院那只会翻墙的猫'!"
听风晨沉稳点头:"同进同退。"
苏溪韵嫣然一笑:"锦公子莫非觉得我们是贪生怕死之辈?"
杨蕊汐也坚定地握紧小拳头:"锦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锦星墨心中暖流涌动,窗台上的金毛小猴也"吱吱"叫着,小爪子拍着胸脯,仿佛在说"还有我们"。
田瑶娟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似是羡慕,又似追忆。她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青色玉牌,质地温润,上刻云雾缭绕的山峰徽记。
"这个你们收着。"她将玉牌递到锦星墨手中,"西行路上,若遇佩戴同样徽记的人,出示此牌,或可得到些帮助。他日若我青浅山寨有难,也希望公子能念在今日之情,施以援手。"
锦星墨郑重点头:"寨主今日之恩,锦某铭记于心。"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薄雾依旧笼罩着青浅山寨。
锦星墨一行人已收拾妥当,在金毛小猴时不时的催促下,于院中静候。田瑶娟亲自前来送行,今日她换了一身利落劲装,更显英气。
寨门缓缓开启,晨光微熹。
"保重。"田瑶娟立于寨门前,身影在朦胧雾色中显得有些孤清。
锦星墨回身,拱手一礼,目光坚定,随即转身,再无留恋,大步西行。
离开山寨后,山路蜿蜒,林木愈发茂密,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与腐叶气息。
按照地图指示,月含温最后出现的方向就在前方群山之后。然而,未行多远,林中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与灌木折断的噼啪声响。数头体型硕大、双目赤红的野牛受惊般从密林中疯狂冲出,粗壮的牛角直抵众人!
"来得好!"听得到眼睛一亮,"正好给猴兄们备点干粮!我听说野牛这种生物啊,脾气特别倔,你越拦它越来劲。这跟我们村口那王大妈一个样,你越不让她说闲话,她越要说..."
锦星墨身形如电射出,虽魂力未复,身法犹在。他避开锋利犄角,掌蕴巧劲,拍在领头野牛额顶。那野牛闷哼一声,轰然倒地。听家兄弟默契配合,苏溪韵琴音扰敌,杨蕊汐灵力束缚,不过片刻,五头野牛尽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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