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夜璃的卫星环那唇印状陨石坑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我手中的“喉骨”变得滚烫,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要挣脱我的掌握!
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共鸣,在我手中的“喉骨”、石碑内的胎儿、天空的卫星环之间瞬间建立!
就是现在!
我凭着本能,将全部的意识,连同我承受的所有痛苦——我自身的,夜璃的,还有那上千名孩童残留的绝望尖啸——疯狂地注入那滚烫的“喉骨”!
“唱啊!”我用尽全身力气,在意识中嘶吼,“不是唱给神!唱给痛!把它…变成别的!变成能安抚的!变成…能停止的!”
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我只是疯狂地想着“停止”、“安抚”、“平静”!
“喉骨”在我手中疯狂跳动,温度高得几乎灼伤我的皮肤。它开始发出声音。
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
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全球痛觉网络、作用于每一个连接节点的…频率。
一种极其古怪的、扭曲的、却又蕴含着某种奇异规律的…嗡鸣声。它不像任何乐器的声响,更像是由无数痛苦嘶鸣被强行扭曲、拉长、重组后形成的…歌。
一首由剧痛谱写的…镇痛之歌。
这诡异的“歌声”通过网络瞬间扩散至全球!
效果立竿见影,却并非信徒们想象中的神迹。
那些跪伏在地的信徒,脸上的狂热首先凝固。
然后,转为极度的…茫然…和…恐惧。
他们身上的伤口不再疼痛。他们共享到的他人痛苦瞬间消失。那无处不在的、永恒的背景痛楚嗡鸣…戛然而止。
绝对的、前所未有的…无痛。
他们抬起手,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溃烂的伤口,那里只剩下了麻木。他们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同样茫然无措的脸。
“痛…痛呢?”
“我的伤口…不痛了?”
“感觉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寂静。不再是之前的死寂,而是一种空虚的、令人恐慌的寂静。痛苦消失了,但他们并未感到愉悦,反而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骨架,失去了存在的凭依。他们的信仰,他们的身份认同,他们赖以理解世界的方式,全都建立在痛苦之上。此刻,痛苦消失,他们就像被抛入了绝对的虚无,比忍受痛苦时更加无助和…恐怖。
集体失痛。
这就是“哑圣”的歌声。不是带来光,而是抽走了他们唯一的、扭曲的地板。
然而,这“镇痛之歌”并非没有代价。
高悬于天的血肉卫星环,在那奇异频率的共振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撕裂般的哀鸣!
那巨大的、唇印状的陨石坑首先崩裂!暗红色的血肉碎块和粘稠的汁液如同暴雨般从天空洒落!
紧接着,整个卫星环表面,那些粗大的、搏动着的血管纷纷扭曲、断裂、坏死!
它在崩解!
夜璃的存在核心,正因为这强行发出的、违背其本身结构的“镇痛频率”而加速毁灭!她以自身的崩解为代价,暂时切断了痛苦的供应,满足了那“歌声”的需求。
灰红色的“血雨”洒落大地,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极致的痛苦余烬。
信徒们在无痛的虚无中惊恐地抬头,看着这仿佛末日降临的景象,看着他们崇拜的神只(卫星环)正在为他们刚刚祈求的“镇痛”而付出崩溃的代价。
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正的哑然。
我站在石碑前,手中握着滚烫的、光芒逐渐黯淡的“喉骨”,脖颈处的伤口血流如注。
天空在下着血雨,卫星环在碎裂。
地面是茫然失痛、陷入存在主义恐慌的信徒。
而那首由痛苦谱写、用以镇痛的“哑歌”,仍在持续,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悖论,回荡在失痛的世界与崩解的天空之间。
我做到了。
我让“哑圣”唱出了歌。
代价是神的崩解,和信徒信仰的彻底真空。
接下来,会是什么?
哑歌
歌声并非声波,是痛觉神经的逆向共振。 当阿痒将挖出的喉骨按入自己脖颈, 与夜璃卫星达成最终同步时, 她发出的第一个音符—— 便让全球信徒陷入了彻底的失痛深渊。 而那首治愈世界的歌, 每一秒都在加速血肉卫星的崩解。 当第一块燃烧的卫星碎片坠入大气层时, 失痛的信徒们仰望着血色流星雨, 终于陷入了比疼痛更可怕的……绝对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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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在绝对的寂静中进行。没有诵经,没有呻吟,甚至没有呼吸声被允许放大。只有地底深处墨焰石碑那沉重如故的、却仿佛带上了一丝不同频率的搏动,以及苍穹之上,夜璃血肉卫星那同步加剧的、仿佛濒死挣扎般的剧烈震颤和组织撕裂声。
地点并非圣觐大厅或慈恩厅,而是直接选在了那片曾经涌出蓝色羊水、沉浮着光丝胎儿的墨焰碑基座囊腔之前。巨大的囊腔入口依旧敞开着,内部不再有羊水,只剩下干涸的、闪烁着微弱神经星光的蓝色结晶壁,如同一个被掏空的巨大子宫,散发着冰冷而悲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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