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是真觉得荒谬至极。
可周澄近来频频给她招惹麻烦的行径,任谁见了都难免生出误会。
此刻,她心底撕碎周澄的念头愈发强烈,这人简直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一气之下,她甚至动了删除周澄联系方式的念头,但思忖再三,还是强压下冲动。
毕竟,时机未到。
为平复心绪,沈云溪刷起朋友圈,不料映入眼帘的又是周澄新发的腹肌照片,她当即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
毫无男德,明明有未婚妻还发这种照片,贵圈真是混乱不堪。
*
清明时节,沈云溪手捧一束素雅的康乃馨,来到江东区一处偏僻墓园。
远远望见二叔一家四口的背影时,她脚步微滞,本能地想要避开,打算等他们离开后,再独自祭奠爷爷奶奶。
“沈云溪?你怎么回来了?”
堂弟的惊呼声打破寂静,无奈之下,沈云溪只能停下脚步。
高中三年,她虽寄宿在二叔家,但与二叔和堂弟的关系始终疏离,唯有婶婶待她亲近。
如今二叔再婚生子,堂弟在婶婶出事后续随家人出国,这些年彼此间几乎断了联系。
沈云溪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一一与他们打过招呼。
沈刚上下打量着她,语带揶揄:“好久不见啊,还以为你去京北投奔你妈后,就把云江的一切都忘了,连爷爷奶奶都不放在心上了。”
这番话听得沈云溪心中一阵刺痛,若非知晓他自婶婶出事便远走国外,这些年从未踏足故土,甚至连再婚都在国外悄然举行,未通知任何亲戚,她险些就要被这番指责逼出愧疚。
“是啊,毕竟我在京北上学,叔叔又常年在国外,云江连个至亲都没有,自然少了回来的念想。”
她顿了顿,语气渐冷。
“不过好在这几年我一直托人祭拜爷爷奶奶,不然二老在地下怕连香火钱都没有。”
沈刚脸色几番变幻,最终挤出一抹尴尬的笑。
沈云溪不再理会,将花束郑重地放在爷爷奶奶墓前,恭恭敬敬地跪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时,她目光在堂弟和沈刚身上流转,开口问道:“二叔,这次回来,是打算长住国内吗?”
“不。”沈刚掏出香烟正要点燃,瞥见身旁女儿的身影,又默默将烟塞回烟盒,“我已经入了外国籍,这次回来只是谈生意,顺便祭拜一下你爷爷奶奶。”
沈云溪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只是淡淡应了声“哦”,随即看了一眼堂弟。
“二叔,我想和堂弟单独说几句话,能借他两分钟吗?”
沈刚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给现任妻子递了个眼色,带着小女儿先行离开。
沈耀羽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云溪,我不会答应的。”
“你在怕什么?”沈云溪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怕?开什么玩笑!”沈耀羽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恼意。
沈云溪神色陡然冷冽:“既然不怕,为什么不去看看你妈?再怎么说,她也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我不是你!”沈耀羽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你亲妈抛弃你,你都能原谅,还心安理得接受她给的一切。”
沈云溪沉默良久,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所以呢?婶婶那是意外,又不是故意犯罪。如果真是十恶不赦之人,法律早就制裁她了。”
沈耀羽眼神有些躲闪:“你在我家寄住过三年,应该明白寄人篱下的滋味。现在我在新家就是这种感觉。”
“而且我爸不想让我后妈知道前妻坐过牢,自然也不想我去探视。求你别逼我了,就把这些话带给我妈吧,等她出来,我会见她的。”
沈云溪听后,心中满是酸涩,想起上次探望婶婶时,对方眼中的期盼与哀求,她实在不忍心转达这些话。
“沈云溪,你不恨她吗?当年你和周澄那么好,要不是她,,,”
“够了!别说了!”沈云溪厉声打断。
关于她和周澄的过往,她比谁都清楚,即便没有婶婶那件事,他们也注定是两条无法交汇的平行线。
“姐,谢谢你还惦记着我妈。可我没你那么豁达,实在没法面对一个背负‘杀人犯’名声的母亲。抱歉了。”
沈耀羽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沈云溪望着堂弟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他也有难言之隐,只是现实的枷锁让他不敢直面亲情。
只是不知,等婶婶出狱那天,他是否真能兑现承诺?她深知,有些事强求不得,越逼只会让对方逃得更远,只能由他去了。
酒店包厢内,祭祖宴席正酣。
主桌前,周澄的父亲周先礼放下酒杯,沉声道:“周澄,你和雪琳交往也有几年了。你如今都23岁了,也该给人家一个明确的交代。”
周澄抬眼,目光冷淡地扫过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今天可是祭祖的日子。在这种时候催婚,就不怕不吉利?您要是真想我结婚,不如定在七月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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