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冷的床头柜。
“又不是我让你过来的。”她声音发颤,却倔强地抬头,“我给你交了医疗费,也道歉了,你要是想要赔偿,我也可以给你。”
周澄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目光扫过她颤抖的睫毛。
“天真。”他再次逼近,“你是不是又忘了你在牢里的婶婶啊?还有,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找到你的住址,电话?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平时都接哪些画稿,包括你在哪个平台做宠物博主。”
他伸手撑住她身后的柜子,将人困在阴影里,“你觉得周家人为了让我少纠缠你,是打我呢?还是弄一些手段让你难堪呢?当然你也别觉得我上次用你婶婶威胁你,是在恐吓你,社会上的事,谁说的准啊?”
沈云溪盯着他病号服露出的锁骨,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又是这样的威胁,那些藏在暗处的筹码,总能精准地掐住她的软肋。
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真是无耻,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带饭。”
“还算识趣。”周澄慢条斯理地站直身子,整理了下褶皱的病号服下摆,“不许耍花样,我要你本人亲自送。”
沈云溪气的咬了咬牙,她转身离开时,用力摔上门,门板震颤的余波中,还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屋内重新陷入寂静,周澄的手机适时响起。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他眉心微蹙,滑动接听:“有事?”
“周总,尹女士刚刚来过,问你去哪了,我说你去京北出差了,我估计她已经懂了。”助理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字字清晰。
周澄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突然想起沈云溪刚才苍白的脸色。
“知道了,你派人盯着她,看看她要搞什么动作,尤其我爸那边。”
挂断电话,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病房窗前向外望去。
清晨的京北马路已有车辆和行人往来,车灯在薄雾中划出细碎的光痕,行人裹着风衣匆匆赶路。
风从窗框缝隙里钻进来,带着这座城市特有的湿润与喧嚣,恍惚间,他竟有点理解沈云溪刚才的挣扎。
原来被困住的,从来不止她一个人。
*
中午,沈云溪如约来到周澄的病房,只见他翘着二郎腿,惬意地躺在病床上打游戏,不由得轻笑出声。
“你这腿看来是痊愈了?要不要现在就办出院手续?”
周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抬起刚吊完水的手晃了晃:“医生说了,还得再吊一两天水。都怪你家那狗咬得太深。”
沈云溪也回敬一个白眼,随即将饭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快吃吧。”
周澄慢悠悠地从床上挪到床边,刚拿起饭盒,就听见沈云溪调侃道:“瞧你翘二郎腿那麻利劲儿,怎么下床吃个饭,跟刚做完剖腹产似的?”
周澄一时语塞,气冲冲道:“沈云溪!你是不是欠收拾?”
沈云溪“嗯哼”一声,把画板和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桌上,正色道:“周澄,别总拿威胁的话唬人,说多了,可就显得外强中干了。”
周澄带着怨气打开饭盒,瞥了她一眼:“你在忙什么?画画?”
沈云溪点点头:“这两天的素材不错,某男子因陈年恩怨,私闯独居女子家中,反被她家的狗咬伤,这下算是自食恶果了。”
周澄听了这话,看着饭盒里的饭菜,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你这是在暗讽我?还想拿我的糗事赚钱?经过我同意了吗?”
沈云溪回头瞟了他一眼:“又不发出去,你紧张什么。”
周澄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懂。”
沈云溪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
周澄用筷子拨弄着饭菜,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味道还行,就是还有提升空间。”
沈云溪再度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富家少爷,这么挑剔。我家粥粥都比你好伺候,喂它吃我做的饭,它不仅吃得干干净净,还冲我直摇尾巴。”
周澄顿时黑了脸:“沈云溪!我腿伤还没好呢,收拾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他心里直冒火,这女人居然把他和狗相提并论,这话听着就像他在吃狗食。
可沈云溪似乎早已对他的威胁免疫,全神贯注地盯着笔记本屏幕,不再搭话。
周澄见状,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给狗取名叫粥粥?”
这话一出,沈云溪手中的画笔猛地一抖,在画板和笔记本屏幕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线条。
她语气冷淡:“不想说话就专心吃饭,别没话找话。”
周澄“呵”了一声,薛鹤翎的话在耳边回响。
像沈云溪这种女生,最擅长用故作镇定的言辞,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到这儿,他反而心情大好。
吃完饭,周澄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手台,仔细把饭盒洗净,放回沈云溪身边,还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她的画稿。
“没想到你把我画得这么帅!饭盒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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