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丝变化极其细微,混战中的双方都未察觉,却被一直关注祭坛的林凡捕捉到了。
“那石像里,有东西与神铁本源同源,或者……就是神铁的一部分?”林凡心中念头急转。九幽镇龙碑、定海神珍铁都似乎与远古的“镇压”体系有关,而蛮荒古域是上古战场遗留,此地出现相关之物,并非不可能。
若能得到,或许能进一步揭开神铁与镇龙碑的奥秘,甚至增强自身实力。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时,战场形势再变!
那名受伤的女修被蛮族战士一斧震飞,恰好朝着林凡和苏婉藏身的岩石方向跌来!一名双眼赤红、手持骨矛的蛮族战士怒吼着紧追而至,骨矛带着洞穿一切的煞气,刺向女修后心!
眼看女修就要香消玉殒,林凡眉头一皱。他虽不想惹麻烦,但见死不救却也违背本心。而且,这蛮族战士追击至此,已然发现了他们藏身之处!
电光石火间,林凡做出了决定。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从岩石后掠出,后发先至,一把抓住那女修的肩膀,将她向后甩去,同时右拳已然轰出,迎向那刺来的骨矛!
拳出无声,却带着一股沉重如山的意韵,正是融合了神铁本源的混沌镇龙拳!
“铛——!”
拳锋与骨矛尖对撞,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那蛮族战士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矛尖传来,骨矛剧烈弯曲,随即“卡察”一声,竟从中间断裂!他本人更是如遭雷击,虎口崩裂,鲜血长流,庞大的身躯被震得连连倒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不仅救了那女修,也震慑了交战双方。
另外四名蛮族战士和那两名男修都停下了手,惊疑不定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林凡,以及他身后岩石边显现身影的苏婉。
那被救的女修摔在地上,又吐了口血,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感激。
“你……你们是什么人?”一名看起来像是头领、脸上涂着三道血色油彩、手持一柄巨大兽骨战刀的蛮族战士,用略显生硬的通用语喝问道,眼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他能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族男子,虽然修为似乎只是真仙后期(林凡刚突破,气息未完全稳固),但刚才那一拳展现的力量,却让他都感到心惊。
“过路之人,无意与诸位为敌。”林凡不卑不亢,抱拳道,“只是见这位道友遇险,顺手为之。不知诸位为何在此争斗?”
蛮族头领盯着林凡看了几息,又看了看祭坛,瓮声道:“此处乃我‘赤岩部族’世代守护之‘古蛮祭坛’,供奉‘磐石祖灵’。这几个人族闯入者,妄图窃取祖灵信物,亵渎圣地,必须用他们的血祭祀祖灵!”
那两名男修闻言,其中一名面容冷峻、手持长剑的男修厉声道:“胡说八道!这蛮荒古域乃无主之地,这祭坛上的‘地元石魄’乃天地所生,能者得之!你们这些蛮子霸占宝物,还敢杀人夺宝,真是不知死活!”说着,他看向林凡,语气稍缓:“这位道友,看你不像与他们一伙,不如我们联手,击退这些蛮子,宝物平分如何?”
林凡心中冷笑,这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拉他当打手。他看了一眼祭坛上那石像胸口,神铁本源的渴望更加强烈。
“什么地元石魄?分明是祖灵之心!”蛮族头领怒吼,“外来者,贪婪必将带来毁灭!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全部留下,用鲜血平息祖灵的怒火!吼——!”
他仰天发出一声如同凶兽般的咆孝,身上古铜色的皮肤泛起一层暗红色的光泽,气息勐地暴涨一截,赫然达到了真仙巅峰的极限,甚至隐隐触摸到了天仙的门槛!其他几名蛮族战士也同时怒吼,身上煞气升腾,眼眸更加赤红,进入了某种狂化状态!
战斗一触即发!
那两名男修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些蛮族还有这种手段。持剑男修看向林凡,急道:“道友,蛮族狂化,战力倍增,再不联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林凡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那蛮族头领,忽然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厚重感:“守护祖灵圣地,乃尔等职责,本无过错。然则,祖灵信物,未必是那‘地元石魄’。”
他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向祭坛,目光落在那尊粗糙的石像上。“若我所料不差,尔等祖灵‘磐石’,所信奉的,乃是大地之厚重,承载万物之德,坚韧不拔之志。其真正信物,当是能承载此‘意’之物,而非一块蕴含地煞之气的石魄。”
他的话语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神铁本源的厚重道韵,与那石像隐隐共鸣。
蛮族头领和战士们闻言,都是一愣。他们世代守护祭坛,只知道祖灵神圣,供奉石像,但具体祖灵之意为何,信物究竟是什么,其实并不甚明了。只知道先祖遗训,守护此地,不得让外人亵渎。此刻听林凡所言,似乎……有些道理?而且,这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厚重、稳固、如同大地般的气息,竟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一丝亲近和……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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