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背着手进了堂屋,堂屋的门 “吱呀” 一声掩上,留下一道缝,能看见他坐在八仙桌旁抽旱烟的影子,烟杆 “吧嗒吧嗒” 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狗剩心上。狗剩抱着竹篓蹲在院角,手指抠着竹条缝里的泥,心里七上八下的 —— 王教授这态度,到底是松口了还是没松口?
秀雅端着水盆从厨房出来,见他缩在那儿像只受惊的兔子,忍不住笑了:“根生哥,别蹲这儿了,过来帮我摘菜。” 她把水盆放在石桌上,里面泡着刚从地里割的小白菜,绿油油的泛着水光。
狗剩赶紧站起来,竹篓往墙根一靠,颠颠地跑过去:“哎!摘菜俺会!” 他撸起袖子就伸手,结果忘了手上还沾着泥,一把下去,小白菜叶子上全印上了黑指印。
“你洗手了吗?” 秀雅无奈地摇摇头,递给他一块肥皂,“去院角的井边洗干净,不然菜没法吃。” 她低头捡起被弄脏的菜叶,指尖划过叶片上的泥印,眼里藏着笑意 —— 这汉子虽说粗手粗脚,倒挺实在。
狗剩脸一红,赶紧跑到井边打水洗手。井水冰凉,激得他一哆嗦,倒把刚才的紧张冲淡了些。他搓着肥皂,看着泡沫顺着指缝往下淌,心里琢磨着:等会儿王教授要是再提彩礼的事,他就说再多套十只兔子,实在不行,把家里那只老母鸡也送来 —— 虽然老娘肯定舍不得,但为了娶媳妇,值了!
洗完手回来,秀雅已经把小白菜摘得干干净净,正坐在石凳上择菜根。狗剩凑过去,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手指却笨得很,一下把菜根掐断了半截。
“轻点,菜根也能腌咸菜。” 秀雅教他,“像这样,顺着根须掐,既能留住菜根,又不浪费菜叶。” 她的手指纤细,掐菜根的动作又快又准,看得狗剩眼花缭乱。
“俺…… 俺学不会。” 狗剩憋了半天,只能认输。他从小就跟着爹下地干活,要么割麦要么挑粪,哪干过这么精细的活?
秀雅忍不住笑了:“没事,你帮我递菜就行。” 她把择好的菜递给他,“放进那个搪瓷盆里,别摔了,那是俺家唯一没缺角的盆。”
狗剩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盆里,生怕手滑摔了。两人就这么一递一接,院角的公鸡打了个鸣,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倒也清静。
可这份清静没持续多久,堂屋的门突然开了,王教授走了出来,脸色比刚才更沉了。他走到狗剩跟前,盯着他手里的菜盆,语气冷冰冰的:“李根生,你跟俺来一下。”
狗剩心里一紧,手里的菜盆差点没端稳。秀雅赶紧站起来:“爹,有啥话不能在这儿说呀?根生哥还帮俺择菜呢。”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王教授瞪了秀雅一眼,又转向狗剩,“你过来。”
狗剩没办法,只能放下菜盆,跟着王教授进了堂屋。王大娘在厨房听见动静,探出头看了看,对着秀雅摇摇头,又缩回了厨房。
进了堂屋,王教授往八仙桌旁一坐,指了指对面的板凳:“坐。” 狗剩赶紧坐下,屁股只沾了个边,紧张得手心冒汗。
“你家的情况,俺也知道些。” 王教授抽了口旱烟,缓缓开口,“粮食不够吃,布票也没有,这些俺都能理解。可彩礼是规矩,不是俺刁难你,是让你知道,娶媳妇得用心。”
“俺用心了!” 狗剩赶紧站起来,“俺半夜去后山套兔子,摔进干沟里崴了脚,弓都断了弦…… 俺真的想娶秀雅姑娘,俺以后一定好好干活,让她吃饱穿暖!” 他说得激动,声音都有点发颤。
王教授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半天。狗剩心里更慌了,以为他还是不满意,赶紧补充:“俺再去套十只兔子,不,二十只!俺还能去山上挖草药换钱,一定凑够彩礼!”
“罢了罢了。” 王教授叹了口气,把旱烟杆往桌上一放,“俺不是要你的兔子,也不是要你的钱。俺就问你,你能对秀雅好吗?能让她不受委屈吗?”
“能!俺保证!” 狗剩赶紧点头,头点得像捣蒜,“俺要是对秀雅姑娘不好,天打五雷轰!”
“谁让你发誓了?” 王教授瞪了他一眼,刚想再说点啥,突然听见院外传来张二婶的声音:“王教授在家吗?俺找桂英嫂子!”
狗剩心里一沉 —— 老娘咋来了?这要是看见王教授脸色不好,指定得闹起来。他赶紧站起来,想去拦,可张二婶已经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王桂英,手里拎着个布包。
“王教授,俺来看看你!” 王桂英脸上堆着笑,刚想往里走,就看见王教授铁青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咋了这是?俺家狗剩惹你生气了?”
“娘,没有!” 狗剩赶紧拦住她,“俺跟叔正说话呢。”
王教授没好气地说:“李婶来了?坐吧。你家这彩礼,俺实在没法收,太寒酸了。”
王桂英的脸瞬间红了,她把布包往桌上一放:“王教授,俺知道三只兔子少了点,这是俺家攒的两斤玉米面,还有跟二婶借的两尺布票,您先收下,剩下的俺再凑!”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布口袋,装着玉米面,还有两张皱巴巴的布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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