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傍晚,明珠湖畔,一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私人会所灯火通明。
叶凡站在会所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穿着一套苏念“批预算”让他购买的、价格不菲但款式低调的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整个人显得挺拔精神,与之前那个落魄青年的形象判若两人。那面清理干净的清代铜镜,被他用一个古朴的木盒装着,提在手中。
出示了苏念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弄来的邀请函,侍者恭敬地将他引了进去。
会场内布置得典雅奢华,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香水与高级点心的混合气味。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男士多是成功人士打扮,女士则珠光宝气,仪态万方。这里的气氛与古玩街的喧闹截然不同,透着一种低调的阶级感。
叶凡的出现,吸引了一些目光。他太年轻了,面生,但气质沉稳,眼神清澈明亮(混沌道瞳小成的效果),让人摸不清底细。
他按照苏念的指示,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先取了一杯果汁,看似随意地浏览着周围陈列柜里供交流赏玩的物品,同时悄然运转混沌道瞳。
视野之中,大部分物品光晕黯淡,但亦有几件散发着不弱的光芒,有书画,有瓷器,甚至有一块手表也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显然并非凡品。
他的目光很快被不远处一小圈人吸引。人群中心,是一位穿着香槟色晚礼服、身姿高挑的年轻女子。她容貌极美,气质高贵冷艳,宛如天鹅般引人注目,但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她正与一位老者低声交谈着,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叶凡的混沌道瞳下意识地聚焦于她。
嗡!
脑海微微一震!并非因为女子的美貌,而是在她身上,叶凡竟然看到了一层极其淡薄、却异常纯净的青色光晕!这光晕并非器物所有,而是源自她本身!与他见过的任何灵气都不同,带着一种生机勃勃却又内敛沉寂的奇特感觉。
“顾小姐,您父亲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但那件‘安神木’雕品,李家出的价格确实更高……”老者面露难色地对那位女子说道。
顾小姐?安神木?叶凡心中一动,立刻想起苏念来之前的交代。
“目标人物,顾嫣然,顾氏集团千金。其父顾宏涛半月前突发怪病,昏迷不醒,现代医学检查不出原因。顾家暗中寻求拥有安神、聚灵效果的奇物,试图稳定其神魂。你的机会:用那面‘清心镜’(即铜镜)引起她的注意。该镜虽非顶级法器,但长期受闺阁纯阴之气滋养,有安神定魂、抵御低阶梦魇之效,正对症。”
就在这时,那位顾嫣然顾小姐似乎与老者谈崩了,脸上失望之色更浓,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时机到了!
叶凡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杯,看似不经意地从她身边走过,然后用着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对方听到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对手中的木盒说道:
“看来这‘清心镜’今日是找不到识货之人了,可惜它虽非千年灵木,却能镇心安魂,驱散梦魇阴晦……”
正要离开的顾嫣然脚步猛地一顿,倏然转头,那双略带忧愁的美眸瞬间亮起一丝希望的光芒,紧紧盯住了叶凡手中的木盒。
“这位先生,请留步!”她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急切,“您刚才说……镇心安魂?”
叶凡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这位小姐,你是?”
“我叫顾嫣然。”顾嫣然快步上前,目光依旧落在木盒上,“冒昧请问,您盒中之物,可否让我一观?家父正需此类奇物安神!”
叶凡心中暗赞苏念算无遗策,面上却露出几分犹豫:“这……顾小姐,此物是我心爱之物,本无意出售,只是随口感慨……”
他越是如此,顾嫣然心中越是认定此物不凡,恳切道:“先生,若此物真对家父病情有益,顾家必有重谢!价格绝不是问题!”她此刻心系父亲,也顾不得许多礼节了。
周围一些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好奇地看了过来。
叶凡见状,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将木盒放在一旁的展台上,轻轻打开。
那面古拙的铜镜在灯光下呈现出温润的光泽,背后的花鸟纹饰清晰可见,虽无璀璨宝光,却自有一股沉静安宁的气息弥漫开来。
顾嫣然只是靠近,便感觉因连日忧心而产生的烦躁情绪似乎都平复了几分,心中顿时大喜!
“先生,这面镜子……”她激动地看向叶凡。
“此镜名‘清心’,乃清代一位精通养生的官家小姐旧物,常年陪伴,沾染了纯阴安宁之气,于安神定魂、抵御惊悸梦魇颇有奇效。”叶凡将苏念告诉他的信息,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娓娓道来,配上他此刻沉稳的气质,颇具说服力。
“太好了!”顾嫣然美眸中光彩流转,“先生,请您务必割爱!您开个价!”
叶凡沉吟片刻,道:“顾小姐孝心可嘉。此物于我,更多是玩赏之意。若能救人,便是它的功德。这样吧,顾小姐看着给个合适的价钱便是。”他巧妙地将皮球踢了回去,既显得自己不为金钱所动,又能看看顾家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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