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做好了,那锅汇聚了陶盼弟无限“关怀”与“慈悲”的腰子瘦肉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散发出一种复杂又提神的香气。
主卧的门依旧紧闭,但里面的动静已经停了。
就在陶盼弟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提醒许大少爷和他那战斗力爆表的女友用膳时,陈家丽的视频电话,像催命符一样准时打了过来。
陶盼弟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进粥锅里。她做贼心虚地跑到阳台,压低声音接通了视频。
屏幕里,陈家丽顶着一双精致的妆容,笑得花枝乱颤,背景似乎是在一间豪华的衣帽间里。
“大姐!怎么样怎么样?分了没?是不是打起来了?杨曦那个女人是不是连夜拖着行李箱滚蛋了?”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扫射过来。
陶盼弟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幸灾乐祸”和“翘首以盼”的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即将要宣布一个足以让对方粉丝脱粉回踩的噩耗。
“陈小姐……”她声音细若蚊蚋,“应该……没分。”
陈家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什么叫应该没分?你是不是没听见?”
陶盼弟欲哭无泪,感觉自己那一百块钱的“前线记者辛苦费”烫手得厉害。她一咬牙,决定说出事实,扞卫自己作为一名“战地记者”的职业尊严。
“我听见了……但是……”她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陈小姐,您想啊,谁家好人分手后还打炮的啊?!”
“……”
视频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家丽那张漂亮的脸蛋,在短短几秒钟内,经历了从“震惊”到“错愕”,再到“扭曲”的复杂变化。
“不!可!能!”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尖锐得快要刺破陶盼弟的耳膜,“昨晚在酒吧,许耀哥哥都快烦死她了!他亲口说,再吵再闹的话,就分手,当时温斐还笑着对我说:“妹妹,你终于苦尽甘来了啊!”大姐,你该不会是收了我的钱,故意唬我吧?”
我唬你我天打雷劈啊!
陶盼弟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她举着手机,对准了厨房里那锅还在冒着热气的粥:“天地良心啊陈小姐!我真没骗您!您要是不信,您看,我……我还特地给许总熬了补身体的粥呢!”
陈家丽看着那锅黏糊糊、颜色略显深沉的不明物体,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什么?”
“腰子粥!”陶盼弟脱口而出。
“……”
“您要是不信,您自己来看!”陶盼弟被逼急了,直接发出了邀请。
“等着!”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陶盼弟握着手机,傻在原地。
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真来啊?!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公寓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那架势,不像是来做客,倒像是来捉奸的。
陶盼弟硬着头皮去开门,门外,陈家丽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踩着七寸高跟鞋,气势汹汹地站在那儿,活像一只准备战斗的孔雀。
“陈小姐,您……您来了。”
“许耀哥哥呢?”陈家丽理都不理她,直接往里冲。
“还……还没起呢。”陶盼弟连忙张开双臂拦住她,我的姑奶奶,这会儿里面战况如何还未可知,您这一脚踹进去,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回头许大少爷还不得把我这保姆给活剥了?
“陈小姐,要不……您先吃点粥?”陶盼弟急中生智,试图用自己的爱心早餐转移她的注意力。
“吃什么吃!这都几点了还在睡?”陈家丽一把推开她,径直冲到主卧门口,抬手就“砰砰砰”地砸门,“许耀哥哥!是我,家丽!你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
陶盼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即将画上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门,“咔哒”一声,开了。
开门的不是许耀,而是杨曦。
她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男士真丝睡袍,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上几点暧昧的红痕。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慵懒地披散着,脸上带着一丝被吵醒的不悦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哟,妹妹又来了?”杨曦斜倚在门框上,上下打量着气得浑身发抖的陈家丽,笑得风情万种,“这么早,赶着来给你许耀哥哥请安啊?”
就在这时,许耀也起来了。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松松垮垮地睡裤,头发凌乱,带着一股宿醉后的慵懒和纵情过后的性感。他就那么站在杨曦身后,单手搂住她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
陈家丽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许耀脖子上那枚刺眼的、新鲜出炉的吻痕上。
那枚吻痕,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
“哇——”的一声,陈家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决堤,“许耀哥哥!你……你这个骗子!你昨晚不是说要跟她分手的吗?”
许耀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小姐只是个透明的摆设。他绕过她,径直走向餐厅,大马金刀地在餐桌旁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陶盼弟刚刚盛出来的那碗,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腰子粥上。
整个公寓的气氛,尴尬、压抑,又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杨曦抱着臂,一脸胜利者的微笑看着哭成泪人的陈家丽。而陶盼弟,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蒸发。
“这是什么?”许耀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看向僵在原地的陶盼弟。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陶盼弟身上。
陶盼弟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她低着头,双手在围裙上紧张地搓来搓去,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我……我看您……可能……比较……辛……辛苦……所以……”
所以就给你熬了点十全大补汤?
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陈家丽压抑的抽泣声。
许耀看着她那快要埋进胸腔里的脑袋,和红得能滴血的耳根,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舀起一勺粥,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细细品了品,然后点了点头。
“费心了。”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陶盼弟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他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下次,记得多放点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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