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炎辰正蹲在墙角,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一群蚂蚁。
自从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就变得无比新奇。
他发现,这些黑色的小东西,竟然会排成一条线走路,还会用头上的触角互相“打招呼”,简直比朝堂上那些磕头的大臣们有趣多了。
老太监陈无病看他玩得开心,怕他无聊,特意从御膳房讨来了一小碟白糖,放在他手边。
炎辰对吃糖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都被这支小小的“蚂T军团”给吸引了。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蘸了一点白糖,在蚂蚁行进的路线前方,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蚂蚁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疯狂地涌了上来。
炎辰觉得好玩,又蘸了一点,在更远的地方画了一道。
他就这样,用一碟白糖,像一个指点江山的将军,指挥着他的蚂蚁大军,从墙角的蚁穴出发,越过门槛,穿过庭院,一路向着养心殿外,那片更广阔的天地,浩浩荡荡地进发。
他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京城的巨大阴谋,已经拉开了序幕。
而在丞相府,李思远已经收到了第一份回报。
“主公,计划已成。南城粥棚,一个叫‘王麻子’的难民头子,已经煽动了上百人围堵京兆府,他们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诛奸臣’,矛头直指王敬忠。”
李思远立于窗前,远方传来的嘈杂声仿佛成了悦耳的乐章。
他抬手,虚空一握,似乎要将整个京城的喧嚣与命运,都攥入掌心。
“很好,继续煽风点火。”
他看着皇宫的方向,眼神里满是快意。
“炎辰,这一次,战场就在你的脚下。我倒要看看,你那高高在上的天命,能否压得住这数十万生灵的滔天怨气!”
京城南门,难民营。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伤疤,也是这个王朝最后的体面。
数十万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像被洪水冲上岸的浮萍,拥挤在这片肮脏、嘈杂却又勉强维持着秩序的区域。
秩序的来源,是那几十口日夜不息,蒸腾着热气的巨大粥锅。
以及粥锅前,那个身穿绯色官袍,须发皆白,却站得比城墙还直的老人——御史大夫,王敬忠。
“别挤,别挤!都有,人人有份!”
“老人家您慢点,来,我给您多加一勺稠的!”
王敬忠亲自拿着大勺,手臂上青筋毕露。
滚烫的米粥溅在他华贵的官服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前来领粥的难民,确保他们碗里的,是能救命的粮食,而不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清汤。
在他的身后,是京城十几家大粮商的管事,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这些都是被王敬忠堵在家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请”来的。
王敬忠用行动让这些粮商明白,在这国难当头的时刻,要么拿出粮食来救人,要么他这把老骨头就豁出去,先用御史的权力,把他们的家底抄出来救人。
在他的强力弹压和亲自坐镇下,难民营的情绪,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尽管人人面带菜色,但至少,眼里还有光。
“王大人,真乃在世活菩萨啊!”
一个领了粥的老汉,感动得老泪纵横,当场就要跪下。
王敬忠连忙用勺子柄托住他:
“快起来!老夫不是菩萨,老夫是大炎的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本分!要谢,就谢宫里那位吧,是陛下的仁德,才有了这口救命粥。”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阵发苦。
库存的粮食,就快见底了。
他这尊门神,还能守多久?
……
丞相府。
李思远听着手下的回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门神?哼,再厉害的门神,也挡不住饿鬼。王敬忠守得住粥棚,他守得住人心吗?”
为首的刀疤脸管事谄媚地笑道:
“丞相大人英明!那老东西把粥棚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们的人根本插不进手。”
“谁让你们去粥棚了?”
李思远眼神一寒,
“一锅煮好的粥,怎么做手脚?蠢货!”
刀疤脸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听着,”李思远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他王敬忠是门神,那我们就绕过大门,直接拆他的后墙!去,给我盯紧了所有往粥棚运粮的车队。在路上,给我把‘料’加足了!”
“料?”
“沙子!石灰!土坷垃!怎么恶心怎么来!”
李思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的快意,
“我要让那些贱民,每一口,都吃出绝望的味道!我倒要看看,当他们发现敬爱的王大人,给他们吃的是猪狗食的时候,那张老脸,还能不能绷得住!”
“高!实在是高!”
刀疤脸马屁拍得震天响,
“小的们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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