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席间暗涌
宫宴之上,云湛与萧承烨目光交错间暗藏玄机。
林晚夕强忍心痛,发现云湛袖口染血,却见他刻意回避自己。
慕容华举杯敬酒时,柳如雪指尖微动,袖中寒光一闪。
混乱中刺客直扑主位,云湛飞身相护。
鲜血染红锦袍那刻,林晚夕终于失控:“萧承烨,这一剑是不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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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灼灼,将整座麟德殿烘烤得亮如白昼。琉璃盏中的灯油无声燃烧,散开一股馥郁的、略带甜腻的沉水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殿中每一个角落,也缠绕着殿中每一个人。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在烛火下流淌着冰冷的辉光,映照着一张张精心描画过的脸,笑容堆砌在脂粉之上,眼底深处却藏着各自盘算的幽暗。丝竹管弦之声,靡靡绕梁,竭力粉饰着这浮华表象下的暗流汹涌。
林晚夕端坐于席间,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那温润的玉箸。殿内暖意融融,可一股寒意却从她脊椎深处悄然升起,无声蔓延。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越过眼前晃动的人影和案几上精致的珍馐,牢牢锁在对面稍远的位置——那里,坐着云湛。
他正微微侧身,与身旁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将军低声交谈,侧脸的线条在晃动的烛光里显得有些生硬。他今日穿了一身深青色的锦袍,颜色沉敛,在满殿喧闹的华彩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说话时,左手习惯性地搁在案几边缘,袖口垂落下来,恰好遮住了大半只手掌。
然而,就在方才他抬手取酒的瞬间,那深青色的袖口不经意地向上滑开了一寸。林晚夕的呼吸骤然一窒。在那深青的锦缎边缘,紧贴着他手腕内侧的地方,赫然浸染着一小片深褐色的污迹!那颜色如此突兀,像一块丑陋的疤痕烙印在名贵的衣料上。
血!
一股冰冷的恐惧猛地攫住了她的心。那绝非什么不慎沾染的墨汁或酒渍,那是干涸的血迹!位置如此靠近手腕脉搏,他是何时受的伤?伤在何处?又是因何而伤?无数个念头如毒蛇般窜出,疯狂噬咬着她的理智。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想要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看个究竟,想要质问。
就在她身体微微前倾的刹那,云湛似乎有所感应。他正与老将军说话的声音略略一顿,眼睫微垂,目光极其短暂地扫过林晚夕的方向。那眼神快得如同飞鸟掠过水面,没有温度,没有关切,只有一种近乎刻意的回避。他几乎是立刻便转开了头,重新投入到与老将军的谈话中,那染血的袖口,被他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向下拉了拉,彻底掩藏在那片深青的阴影里。
那是一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林晚夕所有冲动的念头。她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勉强压住了喉咙里翻涌的酸涩。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空洞洞地疼。原来,他不仅瞒着她,更是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她的靠近和关心。她算什么?一个需要被排除在外的累赘吗?
林晚夕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琉璃杯,将里面冰凉的果酒一饮而尽。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起一股辛辣的灼烧感,一直烧到眼底,逼得她不得不垂下眼帘,掩饰那瞬间涌上来的水光。殿内喧嚣的乐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模糊不清,唯有她自己沉重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擂鼓般敲击着耳膜。
恰在此时,一阵略显突兀的脚步声自身侧响起。林晚夕眼角的余光瞥见,是慕容华。他一身绛紫色蟒袍,金冠束发,脸上挂着惯常那种滴水不漏的温和笑容,端着一只盛满琥珀色酒液的玉杯,正朝着主位的方向走去。他步履从容,姿态优雅,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他朗声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热络:“陛下圣德,泽被万方,今日宫宴,群贤毕至,实乃我朝之盛事!臣慕容华,恭祝陛下千秋圣安,国祚永昌!愿陛下如皓月当空,福泽绵长!”
主位上,年轻的帝王萧承烨斜倚在铺着明黄锦垫的宽大御座里。他并未穿繁复的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金线绣着暗沉的龙纹,在烛光下偶尔流转出慑人的冷光。他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姿态慵懒,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听到慕容华的声音,他才缓缓抬起眼皮。
那一抬眸,目光并未立刻落在举杯敬酒的慕容华身上,反而像是不经意地、极其自然地越过了他,精准地投向了林晚夕斜后方的位置——云湛的所在。
那一瞬间的眼神接触,极其短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萧承烨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深沉得如同殿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没有笑意,没有寒暄,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与……某种冰冷的了然。
云湛亦在同一时间抬起了头。他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迎上了帝王投来的目光。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空气却仿佛在那无声的对视中凝滞了一瞬。林晚夕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心脏猛地一缩。他们之间……一定有事!云湛袖口的血痕,与此刻这无声的交锋,在她脑中飞快地串联起来,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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