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沈青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迷迷糊糊间,一道熟悉的声音顺着窗缝飘进来,那声音是……是萧枫师兄!
他瞬间惊醒,睡意全无,手忙脚乱地抓过床边的衣物,胡乱套上就往大厅跑,鞋子都差点穿反。
刚冲进大厅,就见泠清正与萧枫相对而立,低声商量着什么。
见沈青气喘吁吁地跑来,两人同时停下谈话,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泠清走上前,指尖轻轻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语气温和:“怎么醒了?不再多睡会了?”
沈青脸颊微红,却没接话,仰头望着萧枫追问:
“师兄还在?没去那个什么断魂狱吗?”
他还记得前几日试图说服师尊,都没能成功,心里一直闷闷不乐。
萧枫脸上露出笑意:“师尊准我再留一个月。今日特意来给师尊演示刚学的青霜剑法,请他指点不足。”
泠清指尖在沈青发间顿了顿,颔首道:“既然醒了,那就跟着一起去吧。”
“好耶!”
沈青眼睛一亮,拉着泠清的袖子就往外拽,“快走快走,我要看师兄练剑!”
三人来到后山的比武场,青石地面被晨露打湿,泛着清冷的光。
萧枫凝神站定,长剑出鞘时发出清脆的嗡鸣,青霜剑法在他手中展开,剑光如流霜飞泻,招式间带着少年的锐气。
一套剑舞毕,萧枫收剑而立,额角已沁出薄汗。
泠清缓步上前,轻声指点:“第二式需沉腕收势,你力道太急;第五式转身时灵力需凝于剑尖,不可散得太快。”
萧枫认真记下,正要再练,泠清却抬手结印,淡青色灵力在他身侧凝聚,化作一道与他身形无二的影子分身。
“接下来让我这分身与你切磋,试试剑法实战。”
萧枫握紧长剑,与分身缠斗起来。
起初他招式衔接不畅,不过十招便败下阵来。
泠清默默收敛了几分灵力,分身攻势逐渐放缓,招式间带着引导之意。
接下来几轮,萧枫在分身的步步紧逼下逐渐找到节奏,剑招越发流畅,连眼神都亮了许多。
沈青起初看得兴致勃勃,可从清晨一直看到黄昏,他终于按捺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沁出泪花。
泠清余光瞥见他蔫蔫的模样,当即收回分身,灵力散去时化作点点荧光。
“今日就练到这里吧,明日再继续。”
萧枫这才缓缓收剑,他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好。”
沈青立刻精神起来,小跑到泠清身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
“师尊,我们去吃烤鱼好不好?”
泠清低头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指尖在他手背轻轻点了点,默默点头应下。
身后的萧枫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望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落寞,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沈青眼角余光瞥见萧枫的神情,立刻转头朝泠清眨眼睛:
“让师兄跟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师兄练了一天剑,肯定累了。 ”
泠清眉峰微蹙,指尖在沈青发顶轻敲一下,却终究不忍心看少年失落,只好无奈点头。
萧枫这才舒展了眉头,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落在沈青身上时,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迷恋。
三人在溪边找了处平坦的石地,溪水潺潺流过,映着晚霞泛着火红。
沈青脱了鞋袜就往水里扑,萧枫连忙跟上护着他,两人在溪水里追着几条鱼打闹,溅起一串串水珠。
泠清则在岸边拾了枯枝,指尖凝起灵力,转瞬便生起一堆跳跃的篝火。
“师尊快看!我们抓了好多!”
沈青举着穿在树枝上的鱼跑过来,萧枫跟在后面,手里也串着四五条肥美的鱼,加起来足有十几条。
泠清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抬头道:“差不多够了,先烤这些吧。”
萧枫蹲在火堆旁处理鱼,用小刀仔细刮去鱼鳞,泠清则在一旁调配香料。
沈青搬了块石头坐在旁边,香气随着晚风飘散开,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烤架。
两条鱼刚烤得金黄,泠清和萧枫几乎同时把鱼递到沈青面前。
泠清正想看看这小家伙会选谁,却见沈青毫不犹豫,两只手同时接了过去,还得意地晃了晃:
“嘿嘿,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两人无奈望着他淡淡笑着,继续低头翻动烤架上的鱼。
沈青咬了一大口萧枫递来的鱼,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好次好次!师兄你快尝尝!”
说着就把鱼肉递到萧枫嘴边。
泠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不喂我吗?”
沈青愣了愣,眨眨眼:
“可是师尊……你上次跟我说烤鱼太腻了,你不爱吃呀。”
泠清凑近了些,火光映得他眼底漾着暖意:
“那是之前,现在我想吃了,你喂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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