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公开算法的举动在科技界掀起了滔天巨浪。
第二天清晨，许念在雷克雅未克的公寓里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门外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出示了麻省理工学院的证件。
“许念女士吗？我们是MIT学术伦理委员会的。关于江澈博士昨晚公开算法的行为，我们需要您的配合调查。”
许念的心猛地一沉。她让两人进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它戴上去还不到十二小时。
“江澈在哪里？”她努力保持镇定。
“江博士已被暂时限制离开波士顿，接受学术伦理审查。”年长的调查员面无表情，“我们了解到，他公开算法的动机与您有关。请问您是否知晓这一行为可能涉及的学术泄密问题？”
许念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飞速运转。江澈为了她，赌上了自己的学术生涯。
“我认为这里有个误解。”她平静地说，“江澈公开的是算法的基础框架，这在学术界早有讨论。真正核心的创新部分，他从未对外公布。”
年轻些的调查员拿出平板，调出一份文件：“但根据我们的初步评估，他公开的内容已经超出了‘基础框架’的范畴。MIT可能面临科格尼克斯公司的法律诉讼，损失难以估量。”
就在这时，许念的手机响了——是江澈的视频通话。她毫不犹豫地接起，将屏幕转向两位调查员。
“正好，江澈在线。不如我们当面说清楚？”
屏幕上的江澈背景是他在波士顿的办公室，神情冷静得不像正面临学术危机。
“李教授，王博士，”他居然认出了两位调查员，“如果你们是来追究算法公开的事，我建议先看看这个。”
他分享了一个加密链接到许念的手机。许念点开，里面是一份标注着“科格尼克斯非法研究证据”的文件包。
“科格尼克斯在冰岛进行的神经接口实验，严重违反了伦理准则。”江澈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代码，“他们利用艺术驻留项目作为掩护，试图获取我的研究数据。我公开基础算法，是为了阻止他们继续这种不道德的研究。”
年长的李教授翻阅着文件，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这些证据...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不重要。”江澈的目光穿过屏幕，落在许念身上，“重要的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利用我最爱的人来威胁我。”
许念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心头，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可是你的学术生涯...”
“放心。”江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她熟悉的、带着狡黠的弧度，“我早有准备。”
他切换屏幕，展示另一份文件——MIT技术转移办公室的批准函，日期是三个月前。
“算法公开已获得校方批准，作为我们实验室‘开源科学计划’的一部分。”江澈轻描淡写地说，“只是科格尼克斯不知道这一点而已。”
两位调查员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这一转折。
许念突然明白了——江澈的“冲动之举”，实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他早就料到科格尼克斯会采取行动，于是提前布局，将计就计。
调查员离开后，许念重新拿起手机，仔细端详屏幕那端的男人。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江澈博士？”
他微笑，眼神温柔：“只剩下婚礼的惊喜了，江太太。”
这个称呼让许念脸颊发热。她低头看着戒指，突然注意到内圈刻着一行极小的字——「0x4E 0x69 0x61 0x6E」。
作为艺术家的她，一眼认出这是十六进制代码。她迅速在心中转换：0x4E=N, 0x69=i, 0x61=a, 0x6E=n。
Nian。念。
“戒指里的代码...”她轻声说，“是什么时候刻的？”
江澈的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在你答应求婚之前。我赌你一定会答应。”
“这么自信？”
“不。”他的声音突然低沉，“是希望。从十六岁在图书馆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所有的代码里都藏着你的名字。这枚戒指，只是其中之一。”
许念感到眼眶湿润。这个以理性着称的男人，总能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表达他最深沉的感情。
“调查真的结束了吗？”她问，仍然有些担心。
江澈的表情稍微严肃：“校方这边没问题了。但科格尼克斯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停顿一下，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他们现在有更大的麻烦要处理。”
“什么意思？”
“我公开的算法中，嵌入了一个小小的‘礼物’。”他微笑，“任何非法使用它的尝试，都会导致系统自动向监管机构发送科格尼克斯不当行为的证据。”
许念忍不住笑出声：“你真是个危险的对手，江澈。”
“只对伤害你的人危险。”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念，我订了今晚的航班。冰岛的极光，我想和你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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