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封小厨房?”
李梦瑶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这揽月轩本就偏僻,份例被克扣是常事,若连这唯一能自己开火弄点热食的小厨房都被夺走,那真是连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要被剥夺了。柳昭仪这一手,狠毒且精准,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果然,职场(后宫)里打压对手的第一步,往往就是从限制资源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膝盖处因骤然紧张而传来的刺痛,强迫自己冷静。慌乱解决不了问题,愤怒只会落入圈套。
“扶我出去。”她对锦绣说,声音已然恢复了平稳。
来到院中,只见一个穿着体面、面容倨傲的太监正负手而立,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架势十足。正是柳昭仪宫里的掌事太监,刘公公。
“李才人,”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语气毫无恭敬,“昭仪娘娘仁厚,昨日小惩大诫。奈何您这揽月轩的罚没,实在是……不够诚心。娘娘凤体受惊,需用上等补品调理,这开销嘛,自然得从冲撞之人这里出。您这小厨房里的家伙事儿,虽不值几个钱,凑一凑,也算是个心意。”
李梦瑶目光扫过他那张满是算计的脸,心中冷笑。这分明是借口,真实目的要么是进一步折辱她,要么就是想看看她还有多少油水可榨,或者,两者皆有。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早已六神无主,任人宰割。但李梦瑶不同。她上前一步,并未动怒,反而语气平和地开口:
“刘公公有礼。昭仪娘娘要调理凤体,自然是头等大事。”她先肯定了对方的前提,避免直接冲突,“只是,公公方才也说了,我这小厨房里的东西,‘不值几个钱’。若真将这些粗笨之物拿去变卖,所得银钱恐怕连娘娘宫中最次的补品都买不来一线,若是传扬出去,岂非让人笑话昭仪娘娘眼皮子浅,连这点破铜烂铁都看得上眼?”
刘公公脸色一僵,没料到她会从这个角度反驳。
李梦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此为其一。其二,宫中份例,一应物品皆有登记造册。这小厨房虽简陋,里边的锅碗瓢盆、米面粮油,皆在宫中账目之上。若是无端查封、变卖,恐怕内务府那边……也不好交代吧?为了这点小事,劳动内务府的大人们查询,惊动更多主子,恐怕也非昭仪娘娘所愿。”
她句句在理,点明了“不值钱”、“损名声”、“违规矩”三个要害。这是她在现代职场中,应对不合理需求时常用的“风险提示”法。
刘公公显然被噎住了,他仗着柳昭仪的势,平时欺负低位嫔妃惯了,哪遇到过这么条理清晰、直指核心的反驳?他脸色涨红,强自争辩:“你……你强词夺理!这是娘娘的吩咐!”
“哦?是娘娘亲口吩咐,要查封我这‘不值钱’的小厨房,去换那‘买不来补品’的银钱吗?”李梦瑶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还是说……是刘公公您,体恤娘娘,自作主张?”
这一顶“自作主张”的帽子扣下来,刘公公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确实是揣摩上意,想借此讨好主子,并从中捞点油水。若真闹大,柳昭仪为了撇清自己,绝对会把他推出去顶罪。
眼见刘公公气势已泄,李梦瑶知道火候到了。一味硬顶并非上策,需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同时展示自己的“价值”和“底线”。
她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几分“体谅”:“当然,刘公公奔波一趟也是辛苦。昭仪娘娘受惊,我这做才人的,心中也着实难安。”
她转头对锦绣使了个眼色,锦绣会意,连忙进屋,取来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锦盒。这是原主带来的嫁妆之一,一对成色普通的银镯子,值些钱,但不算太珍贵。
李梦瑶将锦盒递给刘公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与示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劳烦公公带回,代我向昭仪娘娘请罪。就说李才人深知罪孽,不敢奢求娘娘原谅,只盼娘娘凤体安康。日后若有机会,定当竭力报答娘娘恩德。”
她的话说得漂亮,既给了对方实实在在的好处(银镯子),又全了柳昭仪的面子(请罪、盼安康),还留下了“日后报答”的活口(暗示自己并非毫无价值)。
刘公公捏着那沉甸甸的锦盒,脸色变幻不定。硬抢小厨房,风险太大,得不偿失;拿着这现成的好处回去,既能交差,自己还能落点实惠……怎么选,一目了然。
他干咳两声,脸上终于挤出一丝还算真诚的笑意:“才人言重了,您的心意,奴才一定带到。娘娘宽宏大量,想必也不会再与您计较。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带着两个小太监,灰溜溜地走了。
“小姐!您太厉害了!”锦绣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看向李梦瑶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李梦瑶却松了口气,感觉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这只是解决了一个小麻烦,代价是损失了一对银镯子,以及更深刻地暴露了自己“并非软弱可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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