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疗舱内，陆清羽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上插满了各种维生管线。她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但她的眼睛紧闭，眉心那点曾经灵动的淡金色光泽，彻底熄灭了。
心电监护仪上，脑电波曲线，近乎一条绝望的直线。
只有最精密的仪器，才能检测到那几乎不存在的、微弱到极致的脑干反射。
她还“活着”，却已失去了所有意识，失去了那个会叫他“哥哥”、会害怕、会微笑的灵魂。
像一个精致却空洞的……人偶。
“清羽……哥哥……哥哥对不起你……”陆沉舟跪倒在医疗舱前，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哀鸣般的呜咽声。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舱盖。
他赢了。他揭露了叛徒，阻止了袭击，挽救了国家的声誉。
但他却输了，输掉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拼尽一切也想守护的人。
系统提示（微弱）：检测到宿主精神崩溃临界点…“深渊”能量异常活跃…建议立刻进行心理干预…
长城网络通告（加密）：郑秋实事件后续处理中…“归刃”小组行动评估：成功。成员陆沉舟、雷炎、林璇…授予…勋章…待遇…
这些冰冷的提示和嘉奖，此刻听起来如同最残酷的讽刺。
雷炎重重一拳砸在墙上，林璇掩面痛哭，“博士”颓然垂首。
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
就在这无尽的悲伤与绝望笼罩一切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医疗舱旁边连接着的、用于监测陆清羽极其微弱生命体征的辅助仪器屏幕上，一行极其微小、本应被归类为随机干扰噪声的数据流，以无法理解的规律，极其短暂地跳跃了一下。
仿佛……一个来自遥远深空的、冰冷的、非人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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