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的办事效率出乎韦小葆的预料,或许是被“知识的力量”所激励,他竟在短短半日内,不仅凑足了盘缠,还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辆看起来虽旧却结实的骡车。用他的话说:“韦兄弟你身子金贵,可不能跟着我老茅餐风露宿,这骡车慢是慢点,但稳妥!”
韦小葆对此不置可否,理性评估认为,骡车在舒适度和隐蔽性上确实优于骑马,符合他“安全第一,减少不必要消耗”的原则。他将自己那点微薄的“启动资金”也交给了茅十八统一管理,以示合作诚意,同时也是一种观察——观察茅十八在财物上的可信度。
次日天未亮,两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扬州城。骡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吱呀声,将丽春院的喧嚣与脂粉气远远抛在身后。
初时道路还算平坦,茅十八心情颇佳,一边赶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江湖轶事,试图从韦小葆那里再套出点“高深道理”。韦小葆大多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应一声,脑中却在不断将听到的信息分类、归档、验证,完善着他的世界观数据库。
行程进入第三天,路况开始变得崎岖。他们沿着官道前行,需要绕过一片丘陵地带。午后,天空积聚起乌云,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他娘的,看样子要下雨了。”茅十八骂骂咧咧地挥了下鞭子,催促着有些疲惫的骡子,“得找个地方避雨才行。”
转过一个山坳,前方的景象让茅十八勒住了缰绳。只见官道被一片滑坡的山石堵住了大半,几块体积不小的岩石横在路中央,最大的那块约莫有半人高,骡车根本无法通过。雨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车篷和岩石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晦气!”茅十八跳下车,走到岩石前,试着推了推,那岩石纹丝不动。他运气于臂,猛地发力,脸色憋得通红,岩石也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不行,太重了!卡得死紧!”
他环顾四周,山势陡峭,绕路的话,且不说这雨天路滑危险,光是耗费的时间就难以预计。
“完了,这下要被淋成落汤鸡了。”茅十八有些沮丧,看着越来越密的雨丝,准备放弃,找个地方先躲雨再说。
“等一下。”韦小葆从车上下来,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但他眼神依旧清明。他没有去看那块最大的岩石,而是仔细观察着岩石周围的环境。
问题分析:移除障碍物。障碍物质量远超人力直接作用范围。需借助工具与环境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路旁几棵碗口粗的树木,又落到散落在滑坡体边缘的一些较细的树干和几块棱角分明、体积适中的石头上。一个利用杠杆原理的方案迅速在脑中成型。
“茅大哥,去找一根长度超过一丈五、相对笔直坚韧的木杆来。”韦小葆指挥道,语气不容置疑,“另外,再找两块表面相对平整、硬度足够的石头,一块要厚实些,另一块可以薄点,但边缘要尖锐。”
茅十八虽然不明所以,但对韦小葆已有种盲目的信任,闻言立刻应声,冒雨冲向路旁的树林。
韦小葆也没闲着,他走到那块最大的岩石旁,仔细观察它底部与地面的接触点,以及周围碎石的支撑情况。他需要找到最佳的撬动点和用力方向。
很快,茅十八扛着一根长长的硬木杆和抱着两块符合要求的石头回来了。
“韦兄弟,东西找来了!接下来怎么做?”茅十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气喘吁吁地问。
韦小葆没有回答,而是亲自动手。他先将那块厚实的石头费力地推到最大岩石靠近路外侧的下方,紧贴着岩壁,形成一个稳固的支点。这个位置是他精心计算的,既能保证支点稳定,又能最大化力臂。
接着,他将那根长木杆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插入岩石底部与支点石之间的缝隙,另一端则长长地伸向外侧。
“茅大哥,你力气大,待会儿听我口令,用力压这一端。”韦小葆指着木杆伸出来的那长长的一端说道。
“就这么简单?”茅十八看着那细细的木杆,又看了看巨大的岩石,满脸怀疑。这玩意儿能撬动那么大的石头?
“杠杆原理。”韦小葆言简意赅地解释,“动力臂远大于阻力臂时,可以用较小的力撬动较重的物体。关键在于支点的选择和力臂的长度。”他指了指他设置的支点位置和长长的木杆。
茅十八听得云里雾里,但“用较小的力撬动较重的物体”他听懂了。他将信将疑地走到木杆末端,扎好马步,双手握住木杆。
“听我口令,三、二、一,用力!”韦小葆冷静地发令。
茅十八低吼一声,全身力气灌注双臂,猛地向下一压!
“嘎吱——”木杆发出令人牙酸的弯曲声,但奇迹发生了!那块巨大的岩石,底部似乎松动了一下,然后,在茅十八持续的压力下,竟然真的被缓缓撬离了地面!
“动了!动了!”茅十八又惊又喜,更加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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