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转运快”,前几年还在夜市摆地摊卖仿玉,不到半年就开起了珠宝店,连对家都忍不住打听她的门路。
我托了三层关系才约到她,在她店里最里面的茶室坐下。茶过三巡,她才慢悠悠掀开手腕上缠了三圈的红绳,里面不是玉镯,是个指甲盖大的桃木小棺材,刷着亮漆,还嵌了颗碎钻。“想转运?得找个‘伴儿’。”她声音压得低,“这是我请的‘小少爷’,三年了,比亲儿子还贴心。”
我没敢接话,只看见她茶碗里的水突然晃了晃,明明门窗都关着。
后来我还是动了心。林姐带我去城郊一间破庙,老和尚递给我一个红布包,里面是个陶瓷娃娃,眼睛是黑纽扣,嘴角却裂到耳尖。“每天喂三滴指尖血,它帮你挡灾,你给它‘家’。”老和尚的指甲又黄又长,划得我手心发疼。
头一个月真的顺。我投标的项目突然没人抢了,欠我钱的客户主动打了款,连楼下总刁难我的保安都换了人。只是夜里总听见衣柜里有细碎的脚步声,像小孩穿着软底鞋在走。我以为是错觉,直到有天早上,发现枕头边放着颗生锈的纽扣——和陶瓷娃娃眼睛上的一模一样。
我开始害怕,想把娃娃送走。林姐听了脸色骤变,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让我再忍忍。可那之后,怪事越来越多:冰箱里的肉总少一块,卫生间的镜子上会出现歪歪扭扭的“饿”字,我放在玄关的高跟鞋,第二天鞋尖准会被啃出个小口。
最吓人的是上周。我加班到半夜回家,刚开门就看见客厅的灯亮着,陶瓷娃娃坐在沙发上,黑纽扣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角的裂缝里淌着血。而我的手机屏幕亮着,是林姐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它说你最近给的血不够甜,想要点‘新鲜’的。”
我拔腿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低头一看,是那条红绳,正从娃娃身上垂下来,一圈圈绕着我的腿往上爬。我听见身后传来小孩的笑声,软乎乎的,却带着刺骨的冷:“姐姐,你要去哪里呀?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
现在我躲在消防通道里,手机快没电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每次亮起来,我都能看见楼梯口站着个小小的影子,手里攥着颗黑纽扣。我知道,它在等我回去。
我第一次听说林姐,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当时,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有人突然提起了林姐,说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转运快”。我好奇地凑过去,听朋友讲起林姐的故事。
朋友说,林姐几年前还在夜市摆地摊卖仿玉,生意勉强能维持生计。可就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她突然开了家珠宝店,而且生意异常火爆。大家都很奇怪,纷纷去打听她的门路,可林姐一直守口如瓶,从不透露半点风声。朋友绘声绘色地讲着,还说林姐的珠宝店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装修得富丽堂皇,里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珠宝首饰,让人眼花缭乱。
我听了之后,心里痒痒的。我这几年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虽说不至于亏本,但也谈不上有什么起色。要是能像林姐那样转运,那该多好啊!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见见林姐,向她请教请教转运的秘诀。
可是,林姐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她的珠宝店虽然生意兴隆,但她本人却很少露面。据说,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店里最里面的茶室里,接待一些有特殊来头的客人。我托了好多关系,才好不容易约到了林姐。
那天,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林姐的珠宝店。店里的装修果然如朋友所说,奢华得让人惊叹。我走进店里,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微笑着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说我是来见林姐的。店员听了,微微一笑,让我稍等片刻,然后转身走进了里屋。
没过多久,店员回来了,让我跟着她去茶室。我跟着店员穿过一道道华丽的屏风,来到了珠宝店最里面的一间茶室。茶室的布置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中间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林姐就坐在茶几后面,微笑着看着我。她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我紧张地走上前,向林姐问好。林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在她对面坐下。
店员为我们泡好了茶,然后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林姐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放下茶杯,看着我,微笑着说:“小姑娘,听说你想转运?”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林姐,我这几年生意一直不太好,听说您转运特别快,所以想来向您请教请教。”
林姐听了,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室里一片寂静,只听见茶水在杯子里轻轻晃动的声音。我紧张地坐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林姐,等待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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