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的夏日，与外界的炎热隔绝，始终维持着一种带着古老石材和魔法熏香味道的清凉。
但对于哈利和德拉科而言，这个暑假与悠闲无关。帷幕已然拉开，他们必须抓紧每分每秒，为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积蓄力量。
哈利入住的消息，在庄园内部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家养小精灵们恭敬地称他为“波特少爷”，纳西莎的关怀无微不至，卢修斯则保持着一种观察者的姿态，偶尔在晚餐时会问及他们对某些魔法界时事的看法，像是在持续评估他们的深度。
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哈利去了庄园西翼一间废弃已久的决斗练习室。
这里显然很久没人使用，但被家养小精灵打扫得一尘不染，墙壁上布满吸收魔咒的古老符文，空间宽敞得足以进行任何形式的魔法对抗。
“好了，哈利，”德拉科脱下外袍，露出里面合身的便装，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现在是时候了。把你从那个……‘特别的地方’学来的东西，展示一点给我看看。”他灰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挑战的光芒。
哈利没有立即动作。
他站在房间中央，感受着这里残留的微弱魔法波动，绿眸沉静。
“在那之前，德拉科，”他缓缓开口，“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
“踪丝。”哈利吐出这个词，“魔法部用来监控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使用魔法的玩意儿。只要我们用魔杖施展稍微超纲的魔法，魔法部就会知道，邓布利多也会知道。”
德拉科皱起眉，这确实是个麻烦。他习惯于在庄园的庇护下为所欲为，几乎忘了还有这种限制。
“所以？我们只能练习那些无聊的一年级咒语？”语气里充满不屑。
“不。”哈利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我们不用魔杖。”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哈利的意图，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彩：
“无杖魔法？”他当然知道这个概念，这是极高深的技术，通常只有最强大的成年巫师才能熟练掌握。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哈利看着他，“我们都有机遇，你在那个地方学的东西，本质上是对魔力更精微的操控。而无杖魔法，不过是这种操控的极致体现。”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它能完美地避开踪丝。”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他知道这很难，但哈利的信任和挑战激起了他全部的好胜心。“怎么做？”
哈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
“魔法不是魔杖发出的，”他低声说，像是在阐述一个最基本的真理，“魔法源于我们自身。魔杖只是一个……媒介。无杖魔法，要求你跳过这个外物，直接让你的意志与魔力共鸣。”
他话音落下，掌心上方几英寸的空气开始微微扭曲，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火花闪现了一下，随即熄灭。
“集中你的意念，”哈利继续指导，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驱散了德拉科最初的焦躁，“想象你指尖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魔力。想象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念出一个咒语，而是……让它自然发生。就像呼吸一样。”
德拉科闭上眼睛，尝试着按照哈利说的去做。
他回忆起在空白之境时，那位老师如何让他反复感受魔力在体内的流动，如何将复杂的魔咒分解成最本源的意念操控。
他摒弃了所有花哨的念头，只是简单地想着：光。
一次，两次……十几次尝试后，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食指指尖，正散发出一点比萤火虫还微弱的、持续了不到一秒的白色光芒。
“我……我做到了？”德拉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效果微不足道，但这确确实实是无杖魔法！
“入门了。”哈利肯定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神缓和了些，“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是控制力和强度。”
接下来的日子，这间废弃的决斗室成了他们最常待的地方。
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进行这种枯燥至极的基础练习：让一点光出现，让一张纸漂浮，让一滴水凝结。进展缓慢，失败是家常便饭。
德拉科的骄傲几次受挫，忍不住想掏出魔杖来个漂亮的咒语证明自己，但每次看到哈利那副沉静如水、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样子，他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哈利是个极其严苛的“老师”。
他很少表扬，更多的是精准地指出问题：“魔力输出不稳定。”
“意念分散了。”
“你的情绪在干扰它，德拉科，愤怒和急躁是魔力控制的大敌。”
偶尔，当德拉科取得一点突破时，哈利会开始教授一些其他的技巧。这些与其说是咒语，不如说是某种恶意的能量运用方式。
“看好了，”哈利有一次低声说，他目光锁定了房间角落一个用来练习的假人。没有念咒，没有动作，只是眼神一凝。假人身上突然浮现出几道深刻的、仿佛被无形利爪撕裂的痕迹，并且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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