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抽空将那枚得自山魈王的“山魈精魄”取出。这精魄蕴含的魂力精纯却凶戾,他一直没想好如何使用。此刻,他尝试运转《青帝木皇功》,以内力缓缓包裹、炼化其中一丝魂力。
过程极为缓慢,那凶戾之气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若非《青帝木皇功》生机绵长,对负面能量有一定抗性,恐怕早已受到影响。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他才勉强炼化掉一丝,融入自身精神力中,顿时感觉灵台一阵清明,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似乎敏锐了一丝。
“果然有用,但急不得。”清风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将这精魄重新收起。这东西,需要水磨工夫慢慢炼化。
傍晚时分,乌老头带着一脸得意回来了。
“搞定了!”他压低声音,“那采买管事跟老子抱怨,说府里人心惶惶,老爷都快急疯了。老子顺势就说认识个有真本事的道长,正好在城中,费了不少口水,那管事才答应明天找机会向赵员外引荐一下,成不成看天意!”
“有劳乌老。”清风点头。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众人在客栈静候消息。临近中午,乌老头找的那个采买管事果然派人来了,说是赵员外同意一见,请道长过府一叙。
清风稍作整理,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背上青锋剑,将画好的符箓和那枚定魂铃贴身藏好,对慧明和乌老头道:“我独自前去,你们在此等候,见机行事。”
“小心。”慧明叮嘱。
“他娘的,见势不对就扯呼!”乌老头补充道。
清风点了点头,跟着那赵府下人,离开了客栈。
赵员外府邸位于城北,果然气派非凡,高门大户,石狮镇宅。只是府门紧闭,透着一股压抑。从侧门进入,穿过几重院落,清风敏锐地感觉到,这府邸内的气息确实与别处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淡的、类似玉石粉末的冰冷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味。
在下人引导下,清风来到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个面色焦黄、眼带血丝、身体微胖的中年富绅,想必就是赵员外。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绸衫、留着八字胡的师爷,眼神闪烁地打量着清风。
“福生无量天尊。”清风打了个揖首,“贫道清风,云游至此,听闻贵府有些不妥,特来叨扰。”
赵员外看着清风年轻的面容和寒酸的打扮,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道长挂心。不知道长在何处仙山修行?师承哪位真人?”话语间,试探之意明显。
清风早已准备好说辞,不卑不亢道:“贫道自幼随师在深山清修,师门有训,不入红尘,不便提及名号。至于贵府之事……”他目光扫过客厅角落一个博古架上摆放的几件玉器,其中一件白玉如意已然色泽灰暗,表面布满了细微的、如同虫蛀般的孔洞。
“若贫道所料不差,府上应是招惹了‘食玉虫’。”
此话一出,赵员外和那师爷脸色同时大变!
“你……你怎么知道?!”赵员外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这东西,他请了那么多人都没看出来,这小道士竟一口道破!
清风心中一定,知道敲对了门。他神色淡然,指向那件白玉如意:“此物精气已失,玉髓被噬,正是食玉虫所为。此虫不除,府上珍藏尽毁是小,恐有性命之忧。”
赵员外再无怀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绕过桌案,对着清风深深一揖:“道长真乃高人也!求道长救命!若能驱除此虫,赵某必有重谢!”
那师爷也换上一副恭敬面孔,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清风扶起赵员外:“降妖除魔,分内之事。贫道需在府中仔细探查一番,找出虫母所在,方能设法根除。”
“全凭道长做主!”赵员外连忙应允,亲自引着清风在府中查看。
清风运转望气术,双眸清光隐现,仔细观察着府内气息流动。那冰冷的玉石粉气和腥甜味在府中弥漫,但源头似乎不止一处。他暗中取出定魂铃,并未摇动,只是握在手中,细细感应。
当他走到后花园一处假山附近时,手中的定魂铃竟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极其隐晦的牵引感从假山深处传来!
虫母,很可能就藏在这假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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