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清风正在房中打坐,忽然,他耳朵微动,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如同虫鸣般的哨音,从镇子西北角传来,断断续续,似乎是一种暗号。
他睁开眼,与早已醒来的乌老头对视一眼。
“有动静。”乌老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清风点头,悄然起身,来到窗边。只见几条黑影,如同鬼魅般在街道阴影中穿梭,迅速向着哨音传来的方向汇聚。
“跟上去看看。”清风低声道。他有一种直觉,这或许与镇子里隐藏的秘密有关。
两人悄无声息地翻出客栈后窗,落地无声,借着夜色掩护,远远缀在那几条黑影之后。
那几人显然对镇子极为熟悉,三拐两绕,来到镇子西北角一处废弃的宅院前。院墙塌了半截,里面荒草丛生。此刻,院中却隐隐有火光和人声传出。
清风和乌老头伏在断墙外的阴影里,凝神向内望去。
只见荒废的院子里,竟聚集了二三十人!这些人打扮各异,有江湖客,有商贩,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破烂军服的溃兵!他们围成一个小圈,中间点着几支火把,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矮胖汉子正站在一个破石磨上,低声说着什么。
“……货不多,但都是硬通货……狄虏那边的皮子、药材,南边来的私盐、铁器……老规矩,只收现银,或者等值的消息!”
下面的人一阵骚动,低声议论着。
“他娘的,原来是黑市!”乌老头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种地方,往往能听到外面听不到的风声!”
清风也是心中一动。这里鱼龙混杂,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就在这时,那戴斗笠的矮胖汉子又道:“……另外,最近风声紧,北边和西边都不太平。有几路朋友在打听一伙人的下落,据说跟黑风山那边的事有关,闹得挺大……有消息的,可以换好价钱!”
清风眼神骤然一凝!黑风山!
乌老头也紧张起来,看向清风。
只见人群中立刻有几人凑上前,与那矮胖汉子低声交谈起来。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清风能看到那矮胖汉子不时点头,目光扫视着人群,似乎在甄别信息。
必须想办法混进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清风心念电转,目光落在乌老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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