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笼罩临城一夜的浓墨般的夜色剪开一道缝隙,淡金色的光芒顺着缝隙倾泻而下,渐渐染亮了东方的天际。东门城墙下,五辆马车整齐地排列着,油布掀开,饱满的大米、雪白的面粉、鼓鼓囊囊的杂粮袋堆得像小山,旁边的药品箱整齐码放,金疮药的苦涩气味、草药的清香与粮食的醇厚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清晨的空气中,驱散了多日来萦绕在城内的绝望与死寂。
马小丑一夜未眠,眼中的血丝尚未褪去,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站在物资堆前,看着眼前这来之不易的粮食和药品,仿佛看到了士兵们吃饱饭、伤兵们摆脱痛苦、百姓们展露笑容的模样,心中积压多日的沉重瞬间消散了大半。
“张大壮!”马小丑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到!”张大壮快步跑了过来,身上的军装还沾着尘土,脸上却满是兴奋,“长官,您吩咐!”
“立刻组织人手,将物资分发给各营士兵和城内百姓!”马小丑语气坚定,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士兵和百姓,“士兵们按人头分发,每人每日一斤大米、半斤面粉,重伤员加倍;百姓们按户分配,每户三十斤大米、十五斤面粉、十斤杂粮,优先照顾老人、孩子和伤员家庭!”
“是!”张大壮轰然应道,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高声下令,“一营的弟兄跟我来,负责搬运粮食;二营的弟兄负责分发药品,把金疮药、消炎药优先送到伤兵营;三营的弟兄协助百姓们领取物资,务必做到公平公正,不许任何人克扣!”
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听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争先恐后地爬上马车,扛着粮食袋、提着药品箱,脚步轻快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之前的疲惫与饥饿一扫而空,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嘴里还不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慢点搬!小心别把粮食撒了!”
“那箱是金疮药,轻拿轻放,别磕坏了!”
“张大爷,您家人口多,我多给您装两斤杂粮!”
城楼下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士兵们的吆喝声、百姓们的道谢声、粮食袋摩擦的沙沙声、马车滚动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满生机的乐章,与之前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小丑走到伤兵营,这里的变化最为显着。之前,伤兵营里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受伤的士兵们躺在稻草上,伤口化脓生蛆,惨叫声不绝于耳。如今,药品送到后,医生和护士们立刻忙碌起来,用烧酒清洗伤口,涂上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
赵勇之前伤口化脓严重,疼得日夜嘶吼,此刻用上消炎药后,疼痛渐渐缓解,他躺在床上,看着医生为自己换药,眼中含着泪水,哽咽着说道:“谢谢马长官!谢谢苏老爷!我以为我这条腿保不住了,没想到还能有救!”
旁边一个被流弹击中肩膀的士兵,包扎好伤口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马长官,我好多了!我还能上城墙守城!”
马小丑连忙按住他:“弟兄们,你们先好好养伤,等身体恢复了,有的是仗要打!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尽快恢复战斗力!”
士兵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伤兵营里的惨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交谈和感激的话语,空气中的腐臭味也渐渐被草药的清香取代,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也分到了粮食和干粮。他们坐在垛口边,拿出分到的大米,用随身携带的小锅煮起了粥,或者直接啃着干硬的杂粮饼,脸上满是满足。之前,他们每天只能喝一碗掺着野菜根的米汤,饿得面黄肌瘦,连握枪的力气都没有,此刻吃上了饱饭,浑身都充满了力气,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斗志。
“还是饱饭好吃啊!”一个年轻的士兵一边啃着杂粮饼,一边说道,“之前饿得头晕眼花,连孙军冲上来都没力气反抗,现在吃饱了,我感觉能打十个孙军士兵!”
“是啊!有了粮食和药品,咱们再也不用怕孙军了!”另一个士兵附和道,“马长官真是咱们的救星,还有苏老爷,真是大好人!咱们一定要守住临城,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士兵们的士气空前高涨,他们纷纷拿起武器,擦拭着步枪和大刀,眼神坚定地盯着城外孙军的营地,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必胜的信念。
百姓们分到粮食后,更是激动不已。他们捧着沉甸甸的粮食袋,一个个热泪盈眶,对着马小丑和士兵们不停地道谢。
“马长官,谢谢您!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城西的张大爷捧着粮食袋,对着马小丑深深一揖,“我孙子终于能吃上饱饭了,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马长官,苏老爷,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对着马小丑和苏府的方向深深鞠躬,“之前,我的孩子饿了三天,哭得撕心裂肺,我以为他活不成了,现在有了粮食,他终于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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