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的午后，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修缮一新的城墙上，砖石的缝隙里还残留着硝烟的痕迹，却已被新填的黄土覆盖。士兵们正借着这难得的喘息时机加紧训练，长枪刺杀的喝喊声、大刀劈砍的破空声、滚石擂木搬运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昂扬的斗志。百姓们也没闲着，妇女们在临时灶台前忙碌，蒸汽裹挟着饭菜的香气飘向城头；青壮年们扛着从城外山林砍伐的原木，脚步稳健地走向城墙，准备加固箭楼；孩子们则穿梭在人群中，递送着水囊和毛巾，脸上洋溢着久违的活力。
马小丑站在东门城楼的最高处，手中握着那把从孙军俘虏身上缴获的望远镜，目光越过城外的庄稼地，投向十里之外的孙军大营。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镜筒里的景象逐渐清晰——孙军的营帐依旧连绵数里，黑色的帐篷像蛰伏的巨兽，在平原上铺开一片阴影。营寨外围，士兵们正在加固栅栏，几门洋炮依旧对准临城的方向，炮口泛着冰冷的光泽。虽然经过几日的休整和物资补充，城内军民士气高涨，但马小丑深知，孙军的主力并未受损，两万大军的根基仍在，若只是被动防守，迟早会被对方拖垮。
“长官，孙军这几日没什么动静，会不会是在酝酿更大的进攻？”王强站在马小丑身后，手中握着一把上了膛的短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城外。他身上的军装已经洗净补好，脸上的疲惫被坚毅取代，经过几日的饱饭和休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马小丑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冰凉的城砖上轻轻敲击，眉头微蹙：“孙军粮草之前被我们的游击小队袭扰，损失不小，这几日按兵不动，大概率是在等待后续补给，同时侦察我们的防守情况。但这平静不会持续太久，一旦他们补给到位，必然会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了。之前的游击战只是拖延了时间，要想彻底击退孙军，必须找到他们的要害，给他们致命一击。”
“要害？”刘勇凑了过来，他是猎户出身，对侦查和追踪格外擅长，“孙军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他们的要害在哪里？”
“任何军队，粮草和弹药都是命脉。”马小丑语气坚定，“孙军劳师远征，补给线本就脆弱，之前的袭扰只是小打小闹，没能彻底切断他们的补给。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后勤基地，集中力量奇袭，烧毁他们的粮草，炸毁他们的弹药，孙军不战自溃！”
张大壮刚好巡查完城墙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高声附和：“长官说得对！烧了他们的粮草，让他们饿肚子，看他们还怎么攻城！我愿意带领弟兄们去奇袭！”
马小丑摆了摆手，冷静地说道：“奇袭不是蛮干。孙军的后勤基地必然有重兵把守，我们必须先摸清他们的部署——后勤基地的具体位置、防守兵力、巡逻路线、换岗时间，这些都要查清楚，才能制定周密的计划。”
他看向刘勇：“刘勇，你猎户出身，熟悉地形，擅长隐蔽侦查；王强，你身手敏捷，枪法精准，能应对突发情况；再加上两个沉稳的弟兄，我们五人一组，今夜潜入孙军营地附近，亲自侦查。”
“是！”刘勇和王强齐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深入敌营侦查，虽然危险，但只有这样才能获取最准确的情报，为击退孙军奠定基础。
马小丑又叮嘱张大壮：“我离开期间，城内的防守就交给你。务必加强各城门的警戒，密切关注孙军的动向，若是他们发起进攻，立刻组织反击，同时保护好百姓的安全。”
“长官放心！”张大壮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孙军休想踏入城内半步！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在城里等着你们回来！”
接下来的大半天，马小丑一行人做着侦查前的准备。他们换上了最轻便的黑色夜行衣，这种衣服吸光，在夜色中不易被发现；腰间藏着短刀和特制的吹箭，吹箭上涂了少量麻药，既能防身，又不会闹出太大动静；每人携带一个水囊和几块压缩干粮，尽量减轻负重；刘勇还特意带上了他打猎用的望远镜和指南针，以及一卷浸过油的麻绳，以备不时之需。
夜幕如期降临，临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城墙上的篝火还在微弱地燃烧，为守城的士兵照亮视线。马小丑带领王强、刘勇和另外两名亲信士兵李风和赵雷，悄悄从东门的城墙缺口溜了出去。缺口处已经被临时加固，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他们依次钻出去，像五道黑色的影子，迅速融入城外的黑暗之中。
城外的庄稼地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马小丑一行人猫着腰，借着秸秆的掩护，快速向孙军大营的方向移动。夜色浓重，能见度极低，他们只能凭着指南针和刘勇的经验辨别方向，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
“长官，前面有孙军的前哨岗。”刘勇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道。他的听觉异常敏锐，能在寂静的夜晚捕捉到远处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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