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关下的营地,夜色如墨,只有几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连续两日的强攻受挫,伤亡百余人的阴影尚未散去,营中弥漫着一丝压抑,但马小丑亲临前线后的决策,却如同一道曙光,让所有人重新燃起了斗志——针对敌军粮草依赖后山小道的致命弱点,夜袭粮道的计划已悄然敲定,而执行这一关键任务的,正是以勇猛剽悍、擅长奇袭着称的李四狗与他麾下的先锋营。
马小丑在临时指挥部内,对着沙盘与李四狗反复推演细节。“后山小道陡峭狭窄,仅容一人通行,且设有三道暗哨,周老虎对粮道极为看重,派驻的守卫虽不算多,但个个都是亲信,警惕性极高。”马小丑的手指划过沙盘上标注的后山路线,“你的任务不是硬拼,是‘快、准、狠’——趁夜攀岩迂回,避开正面暗哨,潜入粮库,烧毁粮草与备用弹药,得手后立即撤退,绝不恋战。”
李四狗身着黑色劲装,腰间挎着砍刀,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眼神锐利如鹰。他抱拳沉声应道:“司令放心!先锋营三百弟兄,个个都是能攀山越岭的好手,保证今夜三更出发,五更之前,必让周老虎的粮库变成一片火海!”
“记住,”马小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凝重,“此行凶险,能全身而退最重要。若遇不可抗之敌,不必强求,立即回撤,我们再寻良机。另外,带上这个。”马小丑递过一个布包,里面是数包特制的火种与炸药——火种混了煤油与硫磺,遇风即燃,难以扑灭;炸药则是兵工厂最新改良的,体积小、威力大,足以摧毁粮库的木质结构。
“谢司令!”李四狗接过布包,紧紧攥在手中,转身大步走出指挥部。
先锋集结:厉兵秣马,夜赴险途
先锋营的三百名士兵早已集结完毕,他们清一色身着深色夜行衣,脸上涂抹着黑灰,背负着短步枪、砍刀、绳索、攀岩镐,腰间挂着水壶与压缩干粮,个个身形矫健,眼神坚定。这支部队是从全军筛选出的精锐,半数以上来自山区,擅长攀岩、潜伏与近战,是执行奇袭任务的最佳人选。
李四狗站在队伍前,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高声说道:“弟兄们!鹰嘴关的狗崽子们凭着天险嚣张,让我们折了不少弟兄!今夜,我们就端了他们的粮窝,断了他们的活路!记住三条铁律:第一,隐蔽前行,不准发出半点声响;第二,遇敌只许用刀,不准开枪;第三,完成任务,立即撤退,一个都不能少!”
“誓死遵命!”三百名士兵齐声呐喊,声音压低却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夜色中传递出决绝的气势。
三更时分,营门悄然打开,李四狗率领先锋营,如幽灵般潜入夜色之中。他们没有走大道,而是沿着鹰嘴关西侧的山壁,向着后山小道的起点迂回。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士兵们手持砍刀,小心翼翼地劈砍挡路的荆棘,脚下步伐轻盈,仅凭借星光与远处篝火的微光辨认方向。
负责带路的是两名来自太行山区的老兵,他们对山地地形极为熟悉,走在队伍最前方,不时弯腰查看地面的痕迹,调整前进方向。“营长,前面就是鹰嘴关后山的断崖,翻过这道崖,就能找到那条小道的入口了。”一名老兵低声向李四狗汇报。
李四狗停下脚步,举起右手,队伍立即停下,鸦雀无声。他借着微光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一道断崖高耸入云,崖壁陡峭光滑,几乎与地面垂直,仅在缝隙中生长着几丛顽强的灌木,这便是通往后山小道的必经之路,也是最艰险的一关。
“按预定方案,分三组攀岩!”李四狗低声下令,“每组一百人,由老兵带队,用绳索与攀岩镐交替前进,注意相互掩护!”
命令下达,士兵们迅速分组,取出携带的攀岩工具。第一组的老兵率先抛出带着铁钩的绳索,铁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勾住了崖壁上方的一丛灌木。老兵用力拉扯绳索,确认稳固后,双手交替抓住绳索,双脚蹬着崖壁的缝隙,如猿猴般向上攀爬。
士兵们紧随其后,一人接着一人,绳索在夜空中绷成一条直线。崖壁光滑,脚下不时有碎石滚落,稍不留神便会坠入深渊。一名年轻士兵脚下一滑,身体瞬间悬空,他下意识地想要呼喊,却死死咬住牙关,双手紧紧攥住绳索,身旁的老兵见状,迅速伸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拉回崖壁。
“稳住!”老兵低声呵斥,“想想山下的弟兄,想想家里的亲人!”
年轻士兵点点头,抹去额头的冷汗,继续向上攀爬。整个攀岩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只有绳索与崖壁摩擦的细微声音,以及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李四狗位于队伍中段,一边攀爬,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确保没有被敌军发现。
经过一个时辰的艰难攀爬,三百名士兵全部成功翻越断崖,抵达崖顶。每个人的手掌都被绳索磨出了血泡,夜行衣也被荆棘划破了多处,但没有一人抱怨,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装备,便继续向着后山小道的入口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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