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响三遍,水蛇就退了。”吴燕殊勒住马,看着江面上的竹排,水兵们正把俘虏往大船上押,“刘云说,留着这些船,咱们还要用它们运金子呢。你看那艘最大的,帆上画着狼头的,准是伯颜的帅船,里面指不定藏着多少宝贝。”
竹排上的水兵突然喊:“吴队长,蛇退了!”吴燕殊抬头,只见江面上的水蛇像收到命令似的,顺着船舷滑回水里,消失在幽暗的江水中,只留下满船的元军尸体和吓破胆的俘虏。
我领着三队人马往南门赶,刚到菜市场,就见吴燕殊骑着马追上来,身后跟着三百名骑兵,马都是缴获的蒙古战马,鬃毛在风里飘得像黑色的火焰。“东门瓮城的元军在冲击城墙!”她的银簪在火把下闪着光,耳坠上的银铃随着马蹄声轻响,“阿黎快顶不住了,他们用盾牌挡着毒烟,正往城楼爬呢!”
我们策马穿过醋坊胡同,地上的元军俘虏像捆好的柴火,嘴里的酸布被口水浸得透湿。快到东门时,突然听见“轰隆”一声,是元军撞开了死门的路障,木屑飞得像雪片。我拔出青峰剑,剑气劈断旁边的旗杆,木杆“咔嚓”落地,惊得战马扬起前蹄:“跟我杀进去!让元军看看,谁才是这城的主人!”
东门瓮城里,伯颜的黑鬃马正踩着义军的尸体往前冲,他手里的大刀劈倒了三名特战队员,刀刃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朵黑花。城楼上的阿黎正指挥士兵往下扔滚石,额角被流矢擦破,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药囊上,染红了绣着的金银花。
“伯颜休狂!”我纵马跃起,青峰剑带着剑气直刺他的后心。伯颜回身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的虎口竟被震裂了,黑鬃马也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你是谁?”伯颜的声音像磨盘,眼里的凶光比刀还利。他的盔甲上沾着血,甲叶的缝隙里还夹着根箭羽,想来是冲进城时被射中的。
“取你狗命的人!”我剑招一变,使出客家刀法的“劈山式”,剑刃斜劈而下,带着矿兵凿石的狠劲。伯颜举刀相迎,却没料到我的剑突然变向,像条泥鳅似的绕到他的颈后,轻轻一抹。
头颅落地的瞬间,元军骑兵阵脚大乱。有个千夫长想替伯颜报仇,刚举起枪,就被吴燕殊的银狐咬住了手腕,枪“哐当”落地,被赶来的特战队员一刀刺穿了胸膛。吴燕殊的银狐咬住了旗手的腿,旗杆“哐当”倒地,上面的狼头旗被特战队员扯下来,踩在脚下,旗面的狼头被踩得变了形。
阿黎在城楼上按下最后一个机关,瓮城的闸门“哗啦”落下,把剩下的元军困在里面。毒烟弹从四面八方向中间聚拢,元军咳得东倒西歪,手里的刀都握不住。特战队员们牵马捉人,像在赶庙会,有个小兵还在俘虏的怀里摸出个玉佩,上面刻着“元”字,顺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我和吴燕殊打开城门,城外的阳光涌进来,照在满地的元军俘虏身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条条丧家犬。陈铁扛着矿锄跑过来,铁环上还沾着血,他往瓮城里瞥了眼,咧嘴笑道:“刘大人,伯颜的骑兵全被收拾了!李恒那小子在醋坊胡同被迷晕了,正捆着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要找你单挑,等他醒了,我让他尝尝矿锄的厉害!”
城楼上的阿黎正被药童缠着包扎伤口,她的手在发抖,却还在叮嘱:“把俘虏分开关,别让他们凑在一起,小心串供。还有,死了的元军都拖去城外埋了,别留在城里发臭。”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额角的血迹像朵红梅花,映得那双眼睛更亮了。
远处的江面上,二十多条大战船正在编队,帆上的狼头被换成了“宋”字旗,在风里招展,像群重新振翅的鹰。我望着那些船,突然想起吴燕殊说的“宝贝”,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走,去看看咱们的战利品。”我拽着吴燕殊的手腕往江边跑,她的银铃在风里叮当作响,像在为这场胜利奏乐。
两只大鸟突然落在城墙的垛口上,翅膀扇起的风卷着药香。吴燕殊吹了声短促的笛音,大鸟立刻温顺地伏下身,羽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这是从元军船上找来的‘信天翁’,能认路,还能载人。”她踩着城墙的砖缝跳上鸟背,银狐轻巧地落在她脚边,“上来,比骑马快。”
我学着她的样子跨上另一只鸟,大鸟突然振翅而起,吓得我赶紧抓住它的羽毛。风声在耳边呼啸,虔城在脚下渐渐变小——章江像条银带绕着城郭,贡江在东边汇成一片波光,两江交汇处的沙洲上,渔民正撒网,网出的水花在阳光下像碎银子。“你看,那片白墙就是州学,赵大人肯定又在对着沙盘咳嗽。”吴燕殊指着城北的一片屋舍,“还有那边的矿山,陈铁的矿兵正扛着锄头往回走呢。”
大鸟俯冲而下,落在最大的战船甲板上。守船的特战队员齐声单膝跪地,甲叶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桅杆上的水鸟。“将军!船上的金银都清点过了,光金砖就有九百多块,还有三箱珠宝,估摸着能抵半年军饷。”队长老秦捧着本账册上来,册子的纸页被江风吹得哗哗响,上面的墨迹还带着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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