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五坡岭成了义军的中转站。刘子俊的特战大队扮成货郎、农夫,沿山路往临安去。途经平远县时,撞见恶霸勾结元军抢粮,队长赵虎当即带人救下百姓。那恶霸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平日里勾结元军,霸占了半县的良田,此刻正指挥家丁往马车上装抢来的稻谷。“这些粮是百姓的救命粮!”赵虎的连发火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将粮仓的米分给饥民。百姓们泣着跪谢,有二十多个后生当场参军,其中一个少年还举着砍柴刀喊:“我要杀鞑子,为爹娘报仇!”
往连城去的小队遇上了元军的斥候。特战队员们扮成樵夫,将连发火枪藏在柴捆里,待斥候靠近,突然抽出武器,三两下便缴了他们的械。领头的斥候还想反抗,被队员用客家刀背砸晕,绑在树上。“留他给张弘范报信,就说咱们往华安去了。”队员们笑着往相反的方向走,沿途帮百姓修补被元军烧毁的房屋,夜里便宿在祠堂,百姓们送来的红薯稀饭,总是掺着红糖。
郑龙的船队在厦门港操练,船舱里的火药桶裹着渔网,伪装成渔获。夜里涨潮时,他们悄悄将军火装上渔船,顺着洋流往钱塘江去。途经舟山群岛时,遇上元军巡逻船,水手们立刻假装翻船,将火药桶沉入水下。巡逻船的校尉举着望远镜,见渔船上的人在水里扑腾,骂了句“晦气”便离去。待船走远,水手们潜下水,将系着浮标的火药桶一一捞起,连桶上的火漆都没湿——那火漆是用蜂蜡混了桐油做的,防水。
海丰军器监的炉火彻夜不熄,李铁匠光着膀子抡锤,火星溅在信丰精铁上,炸成一片金雨。新造的连发火枪堆成小山,枪管上的膛线比之前更密,是白砚按我的图纸改的,能让铅弹飞得更稳。阿黎带着妇人往枪管上涂防锈药,指尖的药膏蹭在铁上,凝成层暗绿色的膜。“这方子加了海蛎壳灰,能防海盐腐蚀。”她笑着说,鼻尖沾着点药粉,像只花猫。
虔州军器监里,工匠们正往土手雷里填铁砂。陶罐是当地百姓送来的,粗陶壁上还留着指纹,工匠们往里面塞火药时,动作格外小心——那火药是用硝石、硫磺和炭粉按新比例配的,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监工的老匠师摸着罐子笑:“这些玩意儿,够元军喝一壶的。”他的孙子也在旁边帮忙,正用麻线缠罐子,说要“炸得鞑子屁滚尿流”。
我站在五坡岭的山坡上,望着往临安去的特战队员背影,青锋剑在腰间轻鸣。白砚递来双回纹帕子,里面裹着我的身份证,塑料壳子被体温焐得温热。“临安的元军还不知道,咱们的剑,已经指着他们的城门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远处的操练声、锻造声、船鸣声,在暮色里织成一张网,网住了即将到来的黎明。
文天祥走到身边,望着舆图上的临安城,突然朗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的声音在谷里回荡,惊起了树上的飞鸟,黑压压地往天边飞去。我握紧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混着剑鞘的凉意,突然觉得这五坡岭的风,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踏实——因为我们的身后,是千万百姓的盼;身前,是必将收复的故土。
山脚下的溪水潺潺流淌,倒映着天边的晚霞,像条被染透的绸带。我知道,通往临安的路不会平坦,张弘范的大军、潜伏的间谍、朝堂的暗流,都在前方等着。但只要手里的剑还锋利,身边的人还在,这五坡岭的风,便会一直吹着,吹向临安,吹向那些属于大宋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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