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再救文天祥
崖山的浪涛拍打着礁石,碎成雪沫的浪花一遍遍漫过滩涂,仿佛要将这片海域的血色与呜咽都舔舐干净。阿术站在“元定号”的船楼,鎏金的盔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手里把玩着忽必烈亲赐的和田玉牌,玉面映出他嘴角的阴鸷。甲板中央,文天祥被铁链锁在雕花柱上,官袍上的血渍早已发黑,却依旧脊背挺直,任凭咸涩的海风撕扯他花白的头发,那双曾批阅过无数奏章的手,此刻正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仿佛在攥着大宋最后的气脉。
“文丞相,何必呢?”阿术踱步至文天祥面前,靴底碾过甲板的木屑,发出细碎的声响,“你看这崖山,陆秀夫的水师像困在浅滩的鱼,张世杰的兵连箭簇都快用尽了。只要你登岸说一句‘降’,陛下说了,泉州的良田给你千亩,大都的府邸任你挑,子孙后代再不用沾半分血腥。”他俯身,用刀鞘挑起文天祥的下巴,“你都这把年纪了,何苦让骨头碎在异乡?”
文天祥缓缓抬眼,浑浊的瞳孔里突然迸出星火,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字字如淬火的钢钉:“阿术,你可知‘忠’字怎么写?”他挣开阿术的刀鞘,用带着镣铐的手在甲板上划出笔画,铁镣与木板摩擦,火星溅在他的手背上,“心在正中,方为忠。我文天祥的心,从来只在大宋的社稷里,不在你们的富贵乡中。”
阿术的脸骤然涨红,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案几,青瓷茶具碎在文天祥脚边,茶水溅湿了他的袍角:“敬酒不吃吃罚酒!”弯刀“噌”地出鞘,寒光直指文天祥的咽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让你的《正气歌》成绝唱,让崖山的残兵看看,他们的‘精神支柱’不过是堆烂肉!”
文天祥反而笑了,笑声混着海风的呼啸,在甲板上回荡得很远:“要杀便杀!我文天祥的诗,早已刻在江南百姓的骨头上,刻在崖山士兵的枪杆上,你斩得断我的脖子,斩不断这天地间的正气!”他突然昂首望向苍天,胸中的郁气化作震耳的吟诵,“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诗句像长了翅膀,越过浪涛飞向崖山港。港内正在修补战船的宋军士兵听见了,纷纷直起身,朝着“元定号”的方向肃立。有个断了胳膊的年轻水兵,用仅剩的左手扶住桅杆,跟着嘶吼:“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紧接着,伙夫、伤兵、甚至摇橹的民夫都加入进来,吟声如潮,竟压过了海浪的咆哮。
阿术握着刀的手不住颤抖,他知道劝降已成泡影,狠狠将刀插回鞘中:“押去大都!我要让他亲眼看着大宋的龙旗倒下,看着忽必烈陛下坐在临安的金銮殿上!”
此时的金门岛,我(刘云)正对着巨大的沙盘凝神推演。沙盘上插着密密麻麻的木牌,红的代表宋军,黑的代表元军,泉州港至大都的航线被红笔反复圈点。吴燕殊的银狐蹲在沙盘旁,鼻尖蹭着一块刻有“阿术”字样的黑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将军,崖山的密信。”吴燕殊展开卷成细筒的纸条,上面是陆秀夫的亲书,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阿术船队明日离崖山,将在泉州港补给三日,之后沿东海北上,过山东半岛入渤海,预计半月后抵大都。”
我指尖重重敲在沙盘上的泉州位置,木牌被震得摇晃:“就是这里了。传我令,全军整备三日,泉州港外设伏,务必截住船队。”
整兵的号令如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金门岛的每个角落。郑龙光着膀子,正指挥水兵将改良后的火炮吊装上“正气号”——这是用缴获的“元威号”改造的旗舰,甲板上并排架着八门新炮,炮口比元军的回回炮粗了近半,炮身裹着加固的铜箍,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将军您瞧,”他拍着炮身,震得手掌发麻,“这炮管掺了锡和锌,熔点低还抗炸,试射时铁弹飞出四里地,把对岸的礁石炸成了齑粉!”
黄丽的快枪队正在滩涂进行移动射击训练。队员们趴在摇晃的舢板上,枪管架在泡沫浮动的木板上,两百步外的芦苇丛里插着铜钱,石敢为扣动扳机,铁弹精准穿透钱眼,引得旁观的渔民一阵喝彩。“这改良的膛线真管用!”他摸着枪管里的螺旋纹路,枪托上刻着的“敢当”二字被摩挲得发亮,“我哥要是能看见,肯定比我还准。”
郭龙则带着洞庭湖水军演练“雁翅阵”。三十艘战船在他的令旗指挥下,时而化作利剑直插敌阵,时而围成圆圈防御,船帆起落的节奏比呼吸还匀,惊得海鸟在船队上空盘旋不散。“这些兄弟都是洞庭湖上的老把式,”郭龙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闭着眼都能辨水流,阿术的船再快,也跑不过咱们的‘水上漂’。”
最要紧的是剪除元军的耳目。我从特战大队里抽调精锐,组建了三十支步骑协同小队,由陈虎统领潜入台湾岛——那里是元军斥候的巢穴,设有十二处哨卡,控制着泉州至大都的航线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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