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誓师山城
(一)悬首立威与暗网初破
重庆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时,北门楼的横梁已挂上三具尸首。汪良臣的头颅在最中间,发髻被硬生生扯散,乱发垂落间,能看见脖颈处暗红的勒痕——那是刘云昨夜亲自用弓弦勒断的,弓弦上还沾着未干的血。左右两侧是他的副将,一个被削去了耳朵,一个被剜了双眼,都是百姓前日在公审时喊着要“讨还的债”。
“将军,城西茶楼里有动静。”陈二狗猫着腰从巷口钻出来,手里攥着块用油纸包着的饼,饼馅里混着张纸条,“斥候听见两个穿青衫的在说‘汪公已去,信物当焚’,还提到了‘城隍庙第三块地砖’。”
刘云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个歪歪扭扭的“火”字。他抬头望向城隍庙的方向,檐角的铜铃在雾里摇晃,突然想起抄汪府时,从卧房墙洞里搜出的密信——“焚信物于丙夜,举事在初七”。今日正是初七。
“让斥候盯着城隍庙,别惊动他们。”刘云将纸条揣进怀里,转身时撞见吴燕殊蹲在墙根,正往白鼠笼里撒碎米。那窝白鼠是从汪府粮仓抓的,此刻正对着北门楼的方向吱吱叫,胡须上还沾着前日从下水道拖出的布条。
“它们闻着汪家亲兵的汗味了。”吴燕殊指尖划过白鼠的脊背,“昨夜有三只往城西跑,回来时爪子上沾着硫磺粉,跟云栖寺后山的一样。”
午时的日头刚晒热石板路,城隍庙突然冒起股黑烟。陈二狗带着斥候冲进去时,只见两个青衫人正往香炉里扔纸团,火苗舔着纸团,露出里面“元”字的印记。“抓活的!”陈二狗挥刀砍断他们的手腕,却见其中一人突然往嘴里塞了块黑炭,嘴角瞬间溢出白沫。
另一个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嘶吼:“汪大人早就算到你们会来!城中藏着三百死士,等你们出城就……”话没说完,就被赶来的百姓用扁担砸烂了嘴。
刘云站在香炉前,捏起半张未燃尽的纸,上面“驿丞赵”“盐商李”等名字与汪府账本对上了号。他突然冷笑一声,转身对苏文道:“把这些名字抄在檄文上,贴遍全城——就说举报者除了粮食金银,还能领汪家的田产。”
(二)血祭菜市口与民心归流
第一波公审定在初八午时。菜市口的青石板被连夜冲洗过,却仍泛着暗红的光。十个被铁链锁着的犯人跪在临时搭起的木台前,最前面的是张屠户的账房周启,他往日里总揣着把镶金算盘,此刻算盘被砸烂在脸上,血混着碎木渣糊了满脸。
“周启,光绪元年勾结泸州元军,用沙土掺军粮,饿死漕兵十七人,可有此事?”苏文站在台上,手里的卷宗被风吹得哗哗响。他身后的七个学生兵按着腰间的短刀,刀鞘上还沾着昨夜抄家时蹭的墨——那是从账房地窖里搜出的“漕兵死亡名册”,墨迹与周启的供词分毫不差。
周启刚要狡辩,人群里突然冲出个瘸腿的老兵,举着半截生锈的腰牌哭喊道:“我弟弟就是被他害死的!这腰牌是从他尸身上扒的,背面刻着我的名字!”老兵扑过去要撕打,被士兵拦下时,腰牌“当啷”落地,正面“漕兵王二”四个字被血浸得发黑。
“斩!”苏文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刀光落下时,人群里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卖菜的王婆举着扁担喊:“该!前年他还强买我家的菜,说不给就送我去见官!”
第二日再斩十人时,菜市口的人更多了。有个瞎眼的老婆婆被孙子牵着,摸着刚领的白米笑出泪:“我那死鬼儿子要是看见,也能闭眼了。”她儿子原是府衙小吏,因发现汪家贪墨被活活打死,尸体扔去了乱葬岗。
到第三日抓三十人时,百姓开始主动往军营送证据。有个货郎扛着半车账本赶来,说这些是从周记布庄后院枯井里捞的,上面记着“每月往云栖寺送硫磺二十石”。刘云让人顺着线索去查,果然在井壁暗格里搜出两箱毒药,瓶身上印着元军的狼头标记。
“越杀越多才好。”刘云望着审讯记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对李铁道,“这说明藏在暗处的虫豸都慌了,咱们正好把它们全挖出来。”
第五夜的骚动从子时开始。吴燕殊的白鼠突然在下水道口乱窜,士兵跟着下去一看,竟有六百多人正往城外爬,污泥里混着金银的反光。“是汪家的佃户!”陈二狗认出其中一个,“前几日还来举报过别人,原是想混过风头再跑!”
第二日押到菜市口指认时,百姓的眼睛比刀还利。“这个是收过汪贼好处的税吏!”“那个是放高利贷的,我爹就是被他逼死的!”最终五百多个有血债的被当场斩首,剩下的暂押城外,陈二狗盯着他们冷笑:“别急,迟早轮到你们。”
(三)建制固防与毒巢终捣
第十日头上,刘云让十个步兵特战大队进驻府衙。苏文领着学生兵们在正堂升堂时,案头的举报信已经堆成了山。有个叫林三郎的学生兵原是虔州府学堂的秀才,此刻正拿着算盘核粮草,手指翻飞间,将查抄的汪家财产分毫不差地登记在册——光是金银就够全军三个月的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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