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城整兵
(一)五华楼婚典,三军归一统
大理城的五华楼前,青石板路被纳西族的姑娘们用松枝扫得发亮,缝隙里还残留着昨夜祈雨仪式撒下的青稞粉。纳西族的东巴文经幡与大理段氏的龙凤旗在檐角纠缠,风过时,经幡上的“平安”二字与旗帜上的金龙仿佛在低语。我身着纳西族祖传的羊皮铠甲,甲片上用银线绣着十三峰的脉络,腰间归一剑的剑鞘被段沭雪亲手缠上红绸,她则披着祖母传下的顶阳衫,裙摆金线绣就的十三峰在阳光下流转,像把雪山的灵韵披在了身上。
九位族老坐在楼前的玉案后,东巴大祭司手持的青铜铃上刻着三朵神的法相,铃声起时,案上的圣火突然窜起半尺高,映得老人们脸上的皱纹都泛着红光。纳西族的山民捧着陶罐,里面是埋了三年的青稞酒,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大理的白族百姓献上的扎染布铺开在地上,靛蓝的底色上,玉龙雪山的图案与洱海波纹交相辉映。当大祭司将墨玉令牌与段氏金印同时递来,楼前万余兵马的呼声震得檐角铜铃乱响,连远处苍山雪顶的云絮都被震得散开,露出青灰色的峰峦。
“纳西十二部落的五千铁骑、大理段氏的八千步卒,与咱们带来的六万兵马,今日起同属一军,”我举起令牌与金印,归一剑的灵力顺着手臂漫开,让声音穿透人潮,“郭龙领骑兵大阵,郑龙掌水军,李铁统斥候,王义管步兵——其余九位阵主,需记着‘护土卫民’四字,违令者,剑下无赦!”
九个身影跨步出列,单膝跪地时铠甲碰撞的脆响整齐划一。纳西族的木昆手握长弓,弓梢还留着玉龙雪山隘口的箭痕,那是他率三十勇士死守三日的印记;段氏旁支的段惊雷提着狼牙棒,棒身的凹痕里嵌着滇西的沙砾,他瓮声说“一拳碎青石”时,案上的圣火都跳了跳;义军出身的赵虎、周平、吴山站得笔挺,他们甲胄上的锈迹里,藏着从虔城打到大理的故事。十三人如十三座山峰,在楼前筑起新的屏障。
婚典后第三日,城外校场的合练让木罗捋着胡须直笑。郭龙的骑兵列阵时,三万马蹄踏得地面发颤,扬起的烟尘里,能看见骑兵们腰间的弯刀反射出冷光;郑龙的水师在洱海里演练“游龙阵”,三十艘快船首尾相接,船帆上的“刘”字旗与段氏龙凤旗相错时,像把天地都织进了阵里;段惊雷的步兵演示“六脉枪阵”,枪尖连成的银网竟能兜住归一剑射出的灵力,让木罗惊得直念“三朵神显灵”。
段沭雪突然拉我看向校场东侧,一群流民正扒着木栅栏张望,手里的锄头柄磨得发亮,补丁摞补丁的衣裳遮不住眼里的光。“是从元军兵屯逃来的,”她轻声道,指尖划过龙鳞佩,玉佩映出流民们骨瘦如柴的身影,“东巴经说‘守土先安其民’,给他们块地吧。”我望着那些攥紧锄头的手,突然想起墨玉祭坛的灵力——守护的真谛,原是让这些手能握住农具,而非兵器。对王义下令时,归一剑的剑身微微发烫:“城西荒田分下去,每户耕牛一头、种子三石,秋收缴三成粮,其余自便。”
流民们的叩拜声里,有人哭着把锄头举过头顶,木柄上的汗渍映出太阳的光。我摸着归一剑的红绸,突然懂了:让百姓安稳耕地,比打赢十场仗更重要。
(二)十三阵整编,剑心筑金丹
春城昆明的校场原是元军的演武场,我们来时,场边的旗杆还插着元军的狼旗,郑龙让人拔旗时,旗杆根部竟渗出黑血——那是被冤杀的百姓血染的。如今校场四周山坡插满红旗,每面旗上的番号都用东巴文与汉文并书,风吹过时,像无数声音在喊“同守疆土”。我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方十三座大阵如十三片林海,归一剑的灵力顺着旗杆漫开,能触到每个士兵的心跳。
“报!”李铁的快马踏起烟尘,他翻身下马时,靴底还沾着滇桂通道的红土,“安龙关有三千守军,富宁隘口藏着火炮营,右江水路有十艘战船巡逻。”他展开的布防图上,朱砂标绘的关隘像趴在地图上的毒虫,“金齿往缅甸的路上,元军在修新屯,囤积的粮草够万人吃半年。”
布防图铺在案上,吴燕殊指尖点过富宁:“这里的火炮是元军新换的,射程比咱们的重炮远半里。”段沭雪摸着龙鳞佩,玉佩映出安龙关守将的模样——那人正搂着抢来的民女喝酒。我指尖敲着地图:“留五阵守大理:段惊雷带步兵一二阵守城池,木昆骑兵五阵守石门关,郑龙水军三阵守洱海港,李铁斥候二阵驻腾冲。”我看向五人,归一剑的灵力让语气沉如磐石,“粮道断了,提头来见。”
段惊雷拍着胸脯:“便是元军十万来,我这两阵步兵也能把石门关守成铁疙瘩!”木昆则掏出狼毫笔,在图上圈出三个红点:“雪山隘口三道卡子,飞鸟过都得留下羽毛。”
八位阵主领命时,赵虎的手按在刀柄上,那刀刚在富宁斩过元军的旗杆;周平怀里揣着户籍册,册子边角已被他摸得发毛。部署完毕,校场只剩我和七位夫人,王婉婉取出十三柄短剑,剑柄“玉龙”二字是用金粉填的,她望着阿黎笑:“还差五位姐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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