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在一种混合着水瑶光兴奋的叽叽喳喳、澈澈好奇的追问、云青窈温柔的忙碌和苏晓月安静的修炼中,飞快流逝。
这日清晨,天色微亮。
凌无极立于露台,一袭简单的深色衣衫,气息内敛,与寻常都市青年无异。水瑶光则站在他身旁,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浅蓝色运动装,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和期待,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时不时偷瞄一眼师尊。
“师尊,我们怎么去呀?是像上次那样‘嗖’一下就过去吗?”她小声问道,语气里满是兴奋。
凌无极并未回答,只是袖袍微拂。
下一刻,两人已出现在小区外一条僻静的巷口。一辆看似普通、挂着本地牌照的黑色轿车早已等候在此。驾驶座上,是苏定国那位精干沉稳的助理。
“凌先生,水小姐,请上车。”助理恭敬地拉开车门。此行前往药王谷,虽非寻常之地,但毕竟在世俗界内,乘坐交通工具,比直接撕裂空间降临,更能避免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这也是凌无极的意思。
水瑶光有些新奇地坐进后座,摸了摸真皮座椅,小声嘀咕:“原来师尊也会坐车呀……”在她印象中,师尊出行,向来是咫尺天涯,一步万里。
凌无极坐在她身旁,闭目养神,对她的嘀咕充耳不闻。
车子平稳地驶出城市,汇入高速路网,向着江南方向疾驰而去。
窗外,高楼大厦逐渐被绵延的青山绿水取代。水瑶光趴在车窗边,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惊叹连连:“哇!凡间的车跑得好快!这些山也好绿啊!比仙界的山看起来……嗯……更热闹!”她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用“热闹”来形容那漫山遍野的生机勃勃。
凌无极依旧闭着眼,神识却早已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方圆数百里。他“看”到了沿途隐藏在山林间的几处微弱灵气波动,应是此界的小型宗门或修炼世家。也“看”到了更多朝着同一方向汇聚的车流,其中不乏一些气息沉凝、远超常人的武者或低阶修士。显然,都是冲着那“丹元大会”而去。
药王谷,位于江南一片被云雾笼罩的深山之中,入口隐秘,有天然阵法守护,寻常人难以寻觅。但对于凌无极而言,这些阵法形同虚设。
数小时后,车子驶离高速,转入盘山公路,最终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山壁前停下。山壁前已停了不少车辆,一些穿着各异、气息不凡的人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凌先生,药王谷入口便在此处。需持邀请函,方可开启阵法进入。”助理低声道,递过两份制作精美的玉质令牌,正是苏家动用关系弄到的邀请函。
凌无极微微颔首,接过令牌,与水瑶光一同下车。
水瑶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那面光滑如镜的山壁,扯了扯凌无极的衣袖:“师尊,入口在哪儿呢?怎么进去呀?”
她声音不大,但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顿时有几道目光扫了过来,带着审视与一丝不屑。显然,将水瑶光当成了哪个不懂规矩、带着女伴来见世面的世家子弟。
凌无极并未理会那些目光,只是随意地将手中玉牌对着山壁一晃。
嗡!
山壁一阵波动,如同水纹荡漾,露出一个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浓郁的灵气从中扑面而来。
凌无极迈步而入,水瑶光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头冲那几个刚才露出不屑眼神的人做了个鬼脸。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群山环抱之中,是一片巨大的山谷,谷内亭台楼阁林立,小桥流水潺潺,奇花异草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和精纯灵气。无数穿着古朴、气息各异的人影穿梭其中,或交谈,或交易,或静坐,一派热闹景象。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矗立在谷地中央,那里便是丹元大会的主会场。
“哇!这里好漂亮!灵气也比外面浓好多!”水瑶光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
凌无极神色平淡,目光扫过整个山谷。他的神识瞬间穿透了所有建筑和阵法,将谷内情况尽收眼底。谷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几位气息接近元婴期的老者,应是药王谷的谷主和长老。那所谓的“万物母气鼎”,便供奉在主殿深处,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混沌气息波动,确实与他手中的混沌息壤同源。
“走。”他淡淡开口,朝着主殿方向走去。
水瑶光像只出笼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她灵动的气质和绝美的容貌,也吸引了不少目光,但看到她身旁气质超凡、神色淡漠的凌无极,那些目光又大多悄然收敛。
两人来到主殿前的广场。这里人更多,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售卖着丹药、药材、法器等等,俨然一个修炼者的集市。
水瑶光看到一处卖糖葫芦的摊位(竟是蕴含微弱灵气的灵果所制),立刻走不动路了,扯着凌无极的袖子:“师尊师尊!那个红红的果子看起来好好吃!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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