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摇了摇头，语气肯定：“难说。这条路，太远，太危险。沙漠里的强盗，海上的风暴……‘卡瓦’在这里，没人认识，卖不出价钱。不值得冒险。”他看着苏婉失望的神情，补充道，“而且，这东西，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觉得它香气迷人，提神醒脑。但不喜欢的人，会觉得它比药还苦，根本无法入口。很难让所有人都接受。”
苏婉心中了然。阿里的话点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咖啡独特而强烈的风味，注定了它不可能像茶或普通饮子那样容易被大众接受。推广之路，必然充满挑战。看来，想稳定获得咖啡豆，短期内依靠商路输入希望渺茫。关键还是得靠自己寻找或培育。
她知道今天恐怕难以立刻买到豆子，但获取的信息已经无比珍贵。她不再纠缠，而是从随身带着的小布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里面装着她精心制作的糖渍洛神花。她将小瓷瓶递给阿里，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多谢阿里老爷解惑，让小女长了这么多见识。这是小女自家做的一点果子，味道酸甜，请您和各位老爷尝尝，或许能解一解旅途的乏味。”
阿里有些意外，接过那个小巧玲珑的瓷瓶，打开木塞，一股清新酸甜的果香立刻飘散出来，与屋内浓郁的香料味形成鲜明对比。他脸上露出笑容，对苏婉的印象更好了几分，用生硬的官话说道：“谢谢你，聪明又慷慨的小姑娘。”
虽然没有立刻获得更多的咖啡豆，但这次接触确认了咖啡豆的存在、大致来源、初步的制作方法，以及与胡商阿里建立了初步的、良好的联系，这已是远超预期的巨大收获。苏婉再次行礼告辞，转身离开时，步伐沉稳，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她知道，培育属于自己的“卡瓦”之梦，有了更明确的方向和更坚实的依据。而那几颗珍贵的豆子，和阿里关于其风味两极分化的提醒，都将成为她未来道路上重要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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