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就往楼下走——今天必须带夏柔去医院检查,不管是真是假,总得有个结果。
刚走到夏柔房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轻轻敲门:“夏柔,起来了吗?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一下孩子的情况。”
哭声停了,门内传来夏柔带着鼻音的声音:“景书哥,我……我今天不太舒服,头晕得厉害,能不能明天再去?”
“不舒服更该去医院看看。”顾景书皱起眉,“我已经跟医院约好了号,现在去正好不用排队。”
“我真的不想去……”夏柔的声音更委屈了,“医院人多又吵,我怕动了胎气。景书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觉得我在撒谎?”
顾景书正要反驳,身后传来顾伯母的脚步声:“景书,你一大早吵什么?夏柔怀着孕,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去什么医院?”
“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样大家都放心。”顾景书回头,语气带着无奈,“夏柔说不舒服,去医院让医生看看,不是更稳妥吗?”
“稳妥什么?”顾伯母走到夏柔门口,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很快又出来,瞪着顾景书,“夏柔都吐了,脸色白得像纸,你还逼她去医院?万一真动了胎气,你担得起责任吗?我看你就是被苏晓迷昏了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关心!”
“我没有!”顾景书急得直跺脚,“我只是想查清楚,这有什么错?”
“查清楚?你就是不信任夏柔!”顾伯母拔高声音,“夏柔一个姑娘家,要是没怀孕,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你赶紧给我回房去,别再打扰夏柔休息!”
顾景书还想争辩,客厅门口传来三姑婆的声音:“这大清早的,怎么吵这么厉害?”她拎着一篮鸡蛋走进来,看到顾景书脸色难看,又看到夏柔房门口的顾伯母,立刻明白过来,“是不是景书不想要夏柔和孩子啊?”
“三姑婆,您可别乱说!”顾景书连忙解释,“我只是想带夏柔去医院检查,没说不想要。”
“检查什么检查?”三姑婆把鸡蛋放在茶几上,走到顾景书面前,语气带着责备,“怀了就是怀了,还查什么?我看你就是心里还装着苏晓,不想对夏柔负责!景书啊,男人得有担当,夏柔怀了你的孩子,你就得娶她,别让人家姑娘受委屈!”
顾景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三姑婆是顾家出了名的“老古董”,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正发愁,夏柔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纸巾:“三姑婆,您别骂景书哥,是我不好,不该这个时候说怀孕的事,让大家为难了。”
“这怎么能怪你?”三姑婆拉着夏柔的手,心疼地拍了拍,“是景书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有我在,肯定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夏柔低下头,眼泪滴在衣襟上,声音哽咽:“我知道景书哥心里有苏晓姐,我也不想逼他,可我……我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要是景书哥实在不愿意,我……我就自己带着孩子过,不麻烦顾家。”
这话一出,三姑婆更生气了,指着顾景书:“你听听!你听听夏柔多懂事!你要是再犹豫,我就告诉你爸,让他来评评理!”
顾景书站在原地,看着夏柔委屈的样子,听着三姑婆的指责,心里像被堵了块石头——他不相信夏柔,却拿不出证据;想带她去医院,又被拦住;想跟苏晓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只能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知道了,先不去医院,等夏柔舒服点再说。”顾景书妥协了,声音里满是疲惫,“三姑婆,您先坐,我去看看苏晓。”
他快步往二楼走,走到苏晓房门口,手抬了几次都没敢敲——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晓,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混乱。犹豫了半天,他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苏晓,你在吗?我有话跟你说。”
门内没有回应,顾景书又敲了敲,里面传来苏晓冷淡的声音:“我在整理东西,没什么好说的。”
“苏晓,你别这样。”顾景书靠在门上,声音带着恳求,“我会查清楚的,夏柔的事肯定有问题,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里面的整理声停了,苏晓的声音依旧冰冷:“查清楚又怎么样?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娶她,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顾景书,你不用再来找我,我会尽快搬出去。”
“我不娶她!”顾景书急忙说,“就算她真的怀孕了,我也不会娶她,我只喜欢你!苏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苏晓打开门,脸色苍白,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让她把孩子打了?还是让她一个人带孩子?顾景书,你太天真了,顾家不会同意的。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听这些没意义的话。”
她说完,转身就往房间里走,顾景书想进去,却被她用力关上了门,差点夹到他的手。顾景书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苏晓有多委屈,有多失望,可他现在连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难过,这种无力感几乎要把他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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